一个月后,褚侠病体痊愈,重新入朝为官。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爱女归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竟似枯木逢春,逐渐有了当年俊朗的模样。盛京城的女子们春心重燃,几个豪门望族,也纷纷关注起长平侯府。褚侠是长平侯长子,将来肯定要承袭父亲的爵位。而今,他膝下只有一女,若要传承,就必须迎娶继室入门,生下长子。因此,近来上门说亲的络绎不绝。褚侠不堪其扰,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娶妻,甚至有放弃袭爵之意。长平侯想用爵位补偿儿子,只说他不愿迎娶新妇就不娶,但爵位一事,不可推辞。众人看褚侠态度坚决,觉得他可能是顾及女儿感受,于是将主意打到苏稚身上。世家公子、少年官员的画像流水般送进褚府,苏稚以各种理由推拒,全都被媒婆四两拨千斤挡了回来。哪怕自己嫁过人,媒婆也能给她夸出花来,说经了事才好,省的再受一次疼。父亲来找过她,说如果不想嫁人,他便替她挡回去。苏稚知道父亲心疼她,担心她受委屈,所以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娶其他女子进门。可她不能自私,父亲苦了半辈子,该有个知心人相携相伴。故而,她说自己尚年轻,还是想找个郎君,过过两个人的日子。褚侠也觉得,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应早早守活寡,便陪她一起参谋,势必选出个体贴入微的好夫婿!萧纵听说后,再也坐不住了,趁天黑翻进苏稚的闺房。苏稚刚入睡,听见窗响,警惕地坐起身。“谁?”“别怕,是我。”六月酷暑,苏稚身上只着小衣,闻言,急忙解下床头的帐子,遮挡春光。“夜闯女子闺房,萧大人此举,不仅无礼,而且无耻!”话音刚落,就见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进帐子,显然要做更无耻的事。她又羞又气,倾身去推他的手。“几日不见,便对我如此厌恶?”男人反手捉住她,压着帐子,顺势坐下来。两人隔着朦胧的青纱帐,望着熟悉的身影,心跳不断加快。深夜、静室、床头。氛围,属实暧昧了些。苏稚浑圆的胸口起起伏伏,紧张到声音发涩。“你来干什么?”“来问你一句话。”“什么话?”“当真要嫁人?”女子顿了片刻,“嗯”了一声,当作回答。萧纵摩挲着她的手心,嗓音低沉,“那嫁给我,好不好?”苏稚哽咽,将手回撤,却被他握得更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情根深种。只是,她不确定,他对她的爱,是否真能盖过仇恨。一个决定,很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她已不是刚重生那个,为了活命可以跟他斗智斗勇的元稚。相反的,她变得懦弱、胆小,患得患失。‘情’之一字,让她仿佛置身泥潭,越挣扎,便陷得越深。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可她不敢向他剖白。她怕说出来,某一天,这个软肋将化作利刃,刺进她的胸膛。苏稚深吸一口气,声音泠然:“这是第二句话了。”萧纵自嘲地勾起唇角,微微抬身,掀开帐子闯了进去。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将那张说话不中听的樱桃小嘴堵了个严实。“唔……”苏稚抵着他的左肩,眼尾泛红,双腿踢蹬着,反抗他的入侵。然而没一会儿,她便软了身子,像只雏鸟一样,任眼前的猎人予取予求。萧纵抹掉她眼角的泪珠,神情自得,“你看,你的身体,是习惯我的。”苏稚抬起手臂,使劲摩擦双唇,发疼之后,才收了手。她泪眼盈盈地凝着他,“你又怎知,我不会习惯别人?”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大掌揉着她的长发,“稚儿,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这么欺负我,还想让我嫁给你,别做梦了!”“那你说说条件,无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苏稚表情嘲弄,为了逼退他,什么狠招都使得出来。“我要你舍弃郑妃,再不许管她的事!”“等她生下孩子,不论是死是活,我都不再插手。”她揪着他的衣襟,“我不喜欢你的母亲和兄弟,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就嫁给你!”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萧纵叹息:“我知道,他们伤害过你,可血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怎能轻易割舍?你若不想见他们,成亲之后,我们还搬到宅院去住。不用侍奉公婆,不用晨昏定省,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苏稚只是想刁难他,没想到,他竟真的当作难题来解。真诚,往往比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藏起尖刺的刺猬,将柔软的肚皮显露在他眼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前世我下毒害你,你真能释怀吗?”萧纵松开她,一边梳理她的碎发,一边说:“不能释怀又怎样,谁让我这辈子认定你了呢!”苏稚脖子一缩,不由得有些害怕。男人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我想和你成亲,只是因为我:()救命!腹黑奸臣和我一起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