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们倒卖了原木!”俞大飞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建议对几人进行高强度审查。
王国珍和董工都秉持了保留意见,而李爱国却表示赞同。
“他们都不是不懂事的娃娃,在进入机务段后,教育室曾经数次告诫过他们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干。既然干了,他们就得承担责任。”
李爱国看着俞大飞说道:“不过咱们也得注意方法。”
“你放心吧,现在是新世界了,那些离谱的事情咱也做不出来。”
事故调查组实行民主集中制。
两个森安,外加李爱国三个人赞成,王国珍和董工只能答应下来。
随后的两天时间里,俞大飞对胡广志,张二山,孙嘉悦进行了高强度审查。
李爱国不是森安的人,为了避嫌整天在贮木场跟着“向导”张新明闲逛。
看到工铺里的人已经撤走了,李爱国又想起了那个赵老栓。
他给张新明递了根烟,问道:“新明,你们就没有调查过工铺?”
张新明明显没想到李爱国会关心这个问题。
接过烟之后愣了片刻,才苦笑道:“哪能没调查过呢!我是当地人,这个情况站长已经告诉你了。
他没告诉你的是,我爹在解放前就在工铺里给马山帮的父亲马占奎干活。
按照赶山人的人生轨迹,他们会在山里面透支自己的力气。
然后拿着卖力气换来到钱,到山下的镇子上花天酒地。等钱花光了,再次回到上山卖力气。
年复一年,等到他们干不动活了,会被工铺里的把头扔下后山悬崖。
我爹当年也是这样,只不过在一次下山的时候认识了我娘。
从此之后,我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恶搞大错误。
后来干了两年活,我爹拿着攒的钱想要下山,被马占奎现了。
马占奎拿着土喷子当场想要处置了他。
好在我爹平日里人缘很好,有不少赶山人为他说好话。
按照山里的规矩,赶山人结了账,随时可以离开。
马占奎生怕那帮赶山人也离开,所以只是让把头把我爹暴揍了一顿,打断了我爹一条腿,就把他放掉了。
我爹拿着那些钱在镇上做了点小生意,把我养大,还让我读了学堂。
我在读书的时候参加了活动,后来调回林务上工作,本想着能给老爹养老送终。
只是他的身体早就在山上被累坏了,再加上当年挨的那顿打留下了伤病,解放每两年就去世了。
调回林务上,站里面感觉山上的工铺是颗毒瘤,所以才把我调来了。
这几年我跟保卫科的刘科长曾经数次组织人手调查山里工铺,但是工铺里的人针插不进,油泼不进。
前两天你也见到了,那些抬【磨骨头】的,在干活的时候,马山帮的侄子一直在旁边盯着。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乎不可能。”
搞事业不是请客吃饭,李爱国对此早有预料。
要是山下真掌握了马山帮的线索,估计工铺早就被冲了。
赵老栓和那些抬【磨骨头】的身影,总是在李爱国面前晃悠。
现在已经是新世界了,这些吃人喝血的工铺竟然还存在,他念头不通达!
现在缺少的只是证据,只需要森安俞大飞将背后的隐情挖出来,就能够动手了。
夕阳西落,金色阳光洒落林区,却映衬出一片血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