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兵立马对那护卫搜了身,从他胸口处搜到了一封信。
“元帅,是一封信,请您过目。”那亲卫立马将信送了过来。
樊川将信封拿在手中,她垂眸看了一眼,便见信封和上次的一样,也在上面写了密字。
樊川视线看向那护卫,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吩咐道:“就地处理了。”
“是,元帅。”
几名士兵将那护卫按住,其中一人已经挥刀冲他砍了过去,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直接断了气。
亲卫们不用樊川吩咐便赶紧把尸体拖了出去,而后清理营帐中的血污。
樊川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看到这封信,她心中还是有些怕的,她怕看到沈凌薇真的是在替皇帝做事,那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处置沈凌薇呢?
樊川深吸了几口气,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起兵,那她起码要对这些将士们负责,不能因为沈凌薇耽误了大事。
樊川将信封撕开,将里面的六页信纸拿了出来,上面的的确确是沈凌薇的笔迹。
樊川蹙眉开始看了起来,只不过越看,她的眉心便越是舒展,里面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要么就是说北境将士辛劳,说樊川衷心于朝廷,反正信的内容看似很多,但实际上全都是漂亮的车轱辘话,一句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
樊川靠在椅背上,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时日,她其实总是去军营,沈凌薇如果真是皇帝派来的人,她至少会告知皇帝,自己处理军务都是背着沈凌薇的,而且会把自己去了军营几日这些都告知皇帝才对,但现在沈凌薇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沈凌薇真的是在帮自己吗?如果说一次是自己多想,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樊川很难不多想。
她唇瓣抿在了一起,既然这样,那不如她主动试探试探沈凌薇,反正现在沈凌薇和皇帝的剩余十名护卫都在北境,沈凌薇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固然好,她若真的会把自己的动向汇报给老皇帝,那,那自己便将她软禁在院中。
这么想着,樊川拿了一张纸,她抬笔写了大概一页的东西,等纸张干了,她将纸张贴身放好,这才才起身对身边的亲卫道:“我先回府去了。”
说着,樊川起身,她用火折子将刚刚沈凌薇的密信点燃,而后烧的只剩了渣渣。
她带上自己的头盔,上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往元帅府去了,当然了,云衡不在,樊川便带了其余十几名亲卫。
她们一行人骑着马,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元帅府,樊川下马之后将缰绳交给了亲卫,自己则是直接进了元帅府。
她这一身甲胄加起来有七十多斤重,要不是常年征战练就的好体魄,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樊川回到院子里,便见沈凌薇带着小桃在给外面花园里种的花草修剪枝叶,沈凌薇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头顶只攒了一根玉簪,白色的衣裙却映衬的她肌肤盛雪。
似是注意到了樊川那边的动静,沈凌薇站起身往樊川这边看去,见是樊川回来了,她看向樊川的眼眸微亮。
起身快步走到了樊川面前,“刚回来吗?怎么没提前差人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好叫人早些烧上热水。”
“无妨,那边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能在府中休息几日了。”樊川视线从沈凌薇的脸上移开,不敢多看。
“那快进卧房吧,我先帮你把甲胄脱了,累坏了吧?”沈凌薇知道樊川这一身甲胄很重,便想着赶紧帮樊川脱掉。
“还好,习惯了。”她自幼便开始披甲上阵,有的时候需得日日披挂甲胄。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回到了卧房里,沈凌薇让下人打来了水,她洗净了手,又用巾帕擦干了手上的水,这才开始帮着樊川解甲胄。
樊川的视线落到了沈凌薇皓白的手腕上,沈凌薇的手也是极好看的,肤色白皙,指节修长,不像自己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握刀,有几处生了茧子。
沈凌薇解着解着,似是注意到了樊川的视线,她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不容易解开了樊川的胸甲,沈凌薇是真的有点拿不动,奈何樊川还在发呆,沈凌薇只能提醒道:“元帅?帮我一下。”
樊川听到沈凌薇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帮着将胸甲挂到了木架上。
沈凌薇冲她笑了笑,又开始替她解其他位置的甲胄。
樊川抿了抿唇,每次沈凌薇凑近她的时候,她便会有些紧张,有时候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沈凌薇身上带着些寒兰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樊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警告自己别瞎想,万一沈凌薇直到现在都是在故意让自己放松警惕呢?这也不好说。
想着,她思绪回笼,刚刚那点心里的旖旎也消失殆尽了。
她将沈凌薇解开的甲胄全都挂到了木架上。
沈凌薇又走到她面前,准备帮她将衣裙全都脱下,樊川在营帐中住了几日,自然是没有时间换衣服。
樊川往后退了一步,怕自己身上有味道熏到沈凌薇。
沈凌薇见她退开了,抬眸问道:“怎么了?”
“我身上有味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樊川说着自己便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