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猛地一跺脚,身影一转,便朝着自己的房间疾步而去。乘风则原地呆若木鸡,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滋味杂陈。老爹竟要自己成亲,这如何能应下?不足三年之期,自己便要离去。若应了这门亲事,岂不是坑了那无辜姑娘?可这些苦衷,又怎好向父亲言说?蓦地,乘风忽然想起父亲那怒发冲冠,决绝离去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糟了!”不及多想,乘风拔腿便朝宋良的房间狂奔而去。至门前,只见房门紧闭,屋内寂静无声,仿若死寂之渊。“老爹!老爹!”乘风连呼两声,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他赶忙伸手推门,却发现房门竟从内拴住。“不好!”乘风暴起一脚,踹开房门,身形一闪冲入屋内。进入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如雨下。只见屋内房梁之下,一只板凳歪倒在地,宋良竟吊在房梁之上。乘风如遭雷击,旋即飞身而起,抱住宋良双腿奋力上托,将人救下。“老爹!你怎样?”他心急如焚,忙将宋良抱至床上,双手如鼓槌般捶打其胸口,眼中满是惊恐与急切。所幸发现及时,不多时,宋良缓缓睁开双眼。见父亲醒来,乘风仿若卸下千钧重担,长舒一口气。“为何要救我?让我一死了之。”宋良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如风中残烛,朝着房梁下的板凳蹒跚而去,似要再次寻死。乘风见状,猛地扑上去抱住他,“老爹!不可啊!”宋良挣扎数下,终因体虚而无力挣脱。“放开我,让我死,如此方能眼不见心不烦。”“老爹!非是孩儿不听你吩咐,实是孩儿已有婚配,这门亲事万不能应!”无奈之下,乘风终于吐露实情。“你……你说什么?你已成亲?”宋良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死死盯着乘风,似要将他看穿。“是,老爹!孩儿已成亲。”乘风咬了咬嘴唇,终是将与貂蝉之事一一道来。他本不愿提及,可如今,实无他法。言罢,宋良呆愣当场,半晌回不过神。良久,才如梦初醒,询问道:“貂蝉失踪后,是与你在一起?”见老爹似没了寻死之意,乘风缓缓松开紧抱他的双手,轻轻点了点头。“你……你好糊涂啊!”宋良跺了跺脚,摇头道:“你……你怎能如此行事?”乘风面红耳赤,低垂头颅。“怪孩儿年少轻狂,方铸此大错。然她待孩儿温柔体贴,未曾有过任何怨言。”“这样吗?”听闻此言,宋良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你怎么没有将她们带回来?”乘风心中一个激灵,是啊!自己是时光转移回来的三国。如此算来,貂蝉与孩子是否还在那片桃林?是否能再次见到她们?想到这里,乘风不禁是喜出望外,恨不得马上回去看看。“这个什么?”宋良眉头皱得更紧,“既然你俩都已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你马上准备准备,回去将她和孩子带回来见我。”乘风连忙点头:“老爹!你不生气了?”宋良摆了摆手,叹气道:“算了!你有你的机遇。”“我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何况,为父只想赶快抱上孙子。”“不过!你也不要欺骗为父,带不回孩子,你也不要回来见我了。”乘风回应了一声,与宋良告别,迈步走出村外。他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召来一片云朵,向着心中的那片桃林飞去。可是曾经的那片桃林,在脑海中已经模糊了方位。他找了一天一夜,却没有任何发现。此时,肚子已咕噜噜地叫个不停。乘风只得落于地面,寻了一处酒家,走了进去。草草喂饱肚子,又打点了一些干粮,再次寻了出去。这一找,又是三天三夜,却仍是毫无结果。连着四天四夜都没有合眼,实在太累了。全身已是疲惫不堪,尤其是双眼,布满了血丝,两只眼皮不停的在打架。该休息休息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乘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了一处客栈。平时,他睡觉很轻,基本上都很难入睡。只要睡着,就会做梦,每天晚上都会做很多不同的梦。可是今天不同,躺下没一会儿,他就呼呼地沉睡过去,也没有做梦。醒来之后,已是第三天的早上,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看着初升的朝阳,乘风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他笑了一下,迈步进入餐厅。一顿丰盛的早餐,注入了满满的能量,乘风招了招手,唤来旁边客栈的伙计。“小二,周围是否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和一片繁茂的桃林?”伙计思索片刻,遗憾摇头。“客官,这里似乎并无你说的这种地方。”闻言,乘风的心情虽有失落,但仍不能就此放弃。乘风走出客栈,继续踏上未知的旅途。他每至一地,总会向当地人打探消息,却始终未能找到心中的那片圣地。失望之情在心头升起,已离家十余日,这般无目标的追寻,何时方能终结?乘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日,他抵达了一片苍翠的山林,头顶烈日当空,热浪滚滚,几乎被这酷暑压得喘不过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乘风朝一片浓密的松林走去,打算待凉爽后再继续前行。在一棵古老的黑松下,乘风缓缓坐下,正欲休息一番,享受片刻清凉。他刚一坐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那吼声震撼四野,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乘风微微一愣,迅速转身,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位身材消瘦的老和尚正向这里慌慌张张的跑来。在他身后,赫然跟着两只体型健硕的雄狮。那两只雄狮,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正对他紧追不舍。和尚五六十岁般模样,背着一个包裹。他衣着褴褛,看上去面显惊恐,狼狈不堪。“牟子和尚!”:()问剑九天诸神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