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听的几句嘶吼声,那人快步冲了进来,众人纷纷看去,来人正是独孤须达。
独孤须达看向了屋内这场景,更是生气,“都出去!出去!”
大臣们却是不敢听从,纷纷看向了独孤永业。
独孤永业看向了这位打扰自己雅兴的儿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说道:“都先出去吧。”
群臣和将军们像是得到了解脱,纷纷起身,行礼告别,乐师们也一同离开。
屋内就剩下了父子二人。
独孤须达急忙走上前,拿走了那酒盏。
“阿爷,您这是做什么啊?”
“大敌当前,岂能如此酗酒?”
独孤永业的眼神复杂,他看向了儿子,忽不屑的笑了起来。
“怎么,你有办法击退敌人?”
独孤须达顿时无言。
他很是认真的说道:“年少的时候,父亲教我射箭,我觉得太难,便想要放弃,父亲曾对我说,除非是手指断裂,再也握不住弓,否则就勿要轻言放弃”
“当下还有数州在阿爷的手里,能动用的军队出了十万人,麾下臣民数百万,文臣武将无数!”
“无论怎么说,都达不到手指断裂,握不住弓的地步,阿爷怎么就放弃了呢?”
这下,轮到独孤永业无言以对了。
他的眼神渐渐清醒,可随即就被浓浓的悲伤所取代。
他开口说道:“你不知兵。”
“我麾下有数州之地,可河洛之外,诸地防务如同虚设,无法阻挡敌人,十万大军,能与敌人交战的仅有万余人,所谓臣民,更是早已离心,文臣武将,谈虎色变,早已不敢与刘桃子正面作战。”
“这不是断了手指,这是断了手臂!!”
独孤永业抬起头来,“如此攻势,只需半月,你我就要做了那刘桃子的俘虏了。”
“绝无此事!!”
就听到门外忽传来一人的声音,打断了父子俩的交谈。
独孤永业大怒,正要训斥,就看到杨素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决然。
独孤须达冷笑了起来,“我们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不都是因为杨君所赐吗?”
“阿爷,便是做刘桃子的囚,也要先打杀了这个坏事的周人!”
杨素一点都不惧怕,他看向了独孤永业,“主公,我先前没想到刘桃子能蛊惑百姓到这种地步,失策在我,主公是要罚还是要杀,我都没有怨言。”
“我卑贱之人,生死不足以大论,主公却是不同。”
“主公虎踞河洛多年,周以二十万大军,尚且不能攻破如今刘桃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就是让他夺了野王,我们还能退到金墉继续坚守,刘桃子照样不能逞凶!”
独孤永业嗤笑了一声,“回到金墉跟待在野王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换个地方做坟墓而已。”
杨素沉默了下来,看起来,他是在思考,脸色多是纠结,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