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花一声惊呼,声音中满是恐惧。
杨排风更是目光炯炯,握紧了手中的烧火棍,满脸的愤怒与厌恶:
“原来果真是妖孽作祟!这妖物居然冒充朝廷命官,混入朝中,真是罪大恶极!”
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见此等诡异离奇之事,皆是面露惊恐,纷纷向后退去,不敢再靠近一步。
就在这时,数十名大内高手持刀举枪,将李青云团团围住,带头的乃是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带刀侍卫,目光阴冷,声音却显得有些颤:
“兀那歹人,你杀害朝廷命官,罪无可赦,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青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诸位方才亲眼所见,这涂文吉乃是妖物假扮,真正的涂总管,只怕早已被其毒手所害。你们还要为这妖物卖命,非要执迷不悟吗?”
那侍卫面色阴晴不定,咬着牙说道:
“你一介罪臣,岂能颠倒是非?到底是否妖物,自有朝廷定夺,你休得信口雌黄!”
李青云闻言冷笑,突然间,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吸力从掌中骤然出。
在场的带刀侍卫与大内高手们只觉得手中一轻,刀枪兵刃竟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飞向李青云。
只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数十种兵器齐聚李青云面前,被他轻轻一扭一压,像是揉泥一般,瞬间化作一个大铁球,重重地砸在地上,出“轰”的一声巨响。
兵器闪耀的银光在长街上乍现,随后归于寂静。
而这整个过程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泄露,就像是街头艺人变了个戏法似的。
四周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为的带刀侍卫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其余的大内高手们也皆是噤若寒蝉,面色如土,无人敢再一言。
李青云缓缓收回手,目光冷冽如刀,环视四周,声音如寒冬般冰冷:
“今日之事,你们都亲眼所见。妖物作乱,假传圣旨,我李青云将其斩除,实乃大义。若还有人不服,尽管来汴梁城长乐帮寻我。”
他微微停顿,黑袍随风翻飞,转身向长街的尽头走去,声音飘荡而出,如同来自九天之上:
“天涯海角,阴谋报复,我李青云,接着便是!”
他一言既出,整个长街之上,无人敢再有半分动弹。众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黑袍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如坠冰窖。
长街尽头,黑袍隐没在晨雾中,只留下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久久盘旋在众人心头。
……
长乐帮,英雄楼总舵。
大堂之内,火烛昏黄,将一片宽阔的厅堂映得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寒冬特有的湿冷,带着几分沉闷,偶尔有微风从窗隙中透入,吹得灯火微微摇曳,显得格外萧瑟肃杀。
往日热闹非凡的总舵此刻变得冷清许多。
门外的走廊上,帮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互相询问,或出几声压抑的叹息。
他们脸上的神情多是忐忑不安,仿佛头顶悬着一柄毒刃,不知何时会斩下。
偶尔有人抬头望向聚义厅的方向,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种将生死寄托于堂内几位大人物决断的复杂情绪。
聚义厅内,气氛愈凝滞。
堂中几名长乐帮的核心人物已悉数到场,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愿意开口。
谁都知道,英雄楼的沉寂意味着危机,这一场风波,稍有不慎,便可能牵动整个长乐帮的兴衰存亡。
罗汉堂堂主宋恪在堂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得几乎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