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帮帮那只幼崽?”一个声音突兀插话。
孤独猫咪闻讯转眼,确认说话对象后,它们又懒洋洋地躺回原处。
一位女性站在院门口,她身上披着件雪白的编织披风,整个人几乎被披风埋没。那披风用线粗硬,看着像是缩小版的人类手臂。女人的大半张脸被披风遮住,看不清长相。
戚辛:“我该教的都教了,他愿意给人类卖命,他就去。”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去。”女人的嘴角翘起,声音柔和如水。“好不容易找到恐惧的幼崽,要好好照顾才对。”
戚辛:“好好照顾?我还不打算为他搭上命……对手可是你,我还没那么傻。”
“爱意”静静站在门边,没有回答。
戚辛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一直以来,爱意以本体持续撞击间隙,虚弱到无法长时间控制人类。现在,这家伙不禁能够控制人类,还能用人类当载体,载着一点儿分身行走彼岸。
和现在的戚辛并无差别。
“仅仅把‘快乐’吃掉,不至于让你获得这种力量。”戚辛说,“是不是你那个破网的缘故?你做了什么?”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轻易改变立场。”爱意温柔地回答,“只是给你提个醒,凡事留余地是个好习惯,希望你能持之以恒。”
戚辛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猫的软肢,垂下视线。
这是在敲打自己呢。
千年前,“恐惧”陨落的夜晚,“悲伤”藏起了自己的本体。戚辛身为最古老而强大的一批元物,她要是想刻意隐藏,除了“满足”,没有其他元物找得到。自那之后,戚辛只会操纵极小部分身体在彼岸行走。她不会听从爱意的指令,也不会特地与爱意作对,只是凑合着活。
对于爱意来说,自己终归是个不确定因素。
“原来如此,凡事留余地啊,怪不得您要亲自登门警告。”
戚辛语气不见起伏。
“放心,无论你和那只幼崽斗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出手。”
那玩意儿是不是正经幼崽还难说,不用爱意说,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爱意冲戚辛低头,行了个人间的礼。一缕细软的黑发从斗篷下漏出,发梢微微打着卷儿。紧接着她转过身,朝小院外走去。
“喂。”
戚辛放开猫咪的软肢。
“我说,只要你选错了路,无论是跳着芭蕾走还是匍匐前进,错的就是错的。”
爱意转过身,苍白的斗篷末端被白雾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