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殷刃喘息不止,灼热的吐息带着浓重的血腥。
他吻上钟成说的嘴唇,对方的嘴巴闭得像蚌壳,没有分毫配合的意思。
“……我喜欢你。”尽管如此,殷刃还是含笑重复。
两个小时,月色被乌云笼罩,室内几近漆黑。两人摔落地板,茶几被撞得歪倒。殷刃紧紧拥着钟成说,如同溺水者紧抓视野所及的最后一块圆木。
“我喜欢你。”
殷刃指腹拂过绷紧的发丝,仿佛琴师爱抚琴弦。发丝尽头,钟成说与殷刃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回答我,好吗……”
钟成说沉默地侧过头去,始终不言。
……
后半夜,弦月终于从乌云中露出。
不知过了多久,殷刃不再讨要回答。他只是呢喃着模糊不清地爱语,身躯摇动不止,在钟成说身上留下一个个渗血的齿痕。
钟成说被发丝绑缚的双手早已微微松开,不再紧握。他的手腕仍与殷刃的绑在一起,无法自由活动。
“我无法看透你,可我喜欢看不透的你……你要是个凡人该多好,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没有压迫感,没有敌意。浅淡的血气里,殷刃的低语带着货真价实的伤悲与不解。
他的指尖扫过一个个渗血的伤口,苍白的月色之中,那双眼睛带了点似有似无的湿润。
“我喜欢你,你肯定能看得出来……只是为了几个你不在意的凡人,为什么事情要弄到这种地步,我想不明白……”
又一次噬咬结束,钟成说的手臂突然动了动。
上一秒的殷刃还在爱语中沉沦。下一秒,殷刃宛如机警的野兽,几乎立刻停住动作。
在难捱的静止之中,钟成说主动伸直手臂,轻轻摸了摸殷刃的嘴唇,又轻轻点了点自己的。
那双眸子依旧毫无光彩,可钟成说的眉眼间却了多点无奈与柔软。他看也没看掉有木符的沙发,只是全神贯注地看向殷刃。
“嗯,看来我要赢了。”殷刃的语调陡然快乐起来,像是平日的小游戏得胜。
他又一次俯下身,吻上钟成说的嘴唇。
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舐过残余着血腥气味的唇瓣。钟成说没有紧抿双唇,他试探着伸出手,按住殷刃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