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殷刃亲手所造,因血誓而成的凶器。
它承载了大天师与凶煞的不祥之血,却成为了最不欢迎杀意与恶意的诅咒灵器,诅咒着世间所有“凶手”。
钟成说将指尖贴上刀身,缓缓闭上眼。就像碰触自己不在身边的恋人。
那股名为恐惧的情绪渐渐漫起,这次它来得细碎而柔和,像一根柔软的小刺,在他的心脏深处搔刮不止。
就在钟成说仔细品位这份微妙纤细的情感时,卧室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开了。钟成说思考得太专注,整个人一震,险些被锋利的恶果割破手指。
他下意识背对墙角,警惕地绷起身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表情奇妙的殷刃。
时值深秋,殷刃把长发掖进帽子,身上穿了件暗红卫衣,打扮得相当现代。这会儿他正双手背在背后,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其中混合了满足与期待,还有点微妙的狡黠。
“什么啊,原来是恶果。”
殷刃伸长脖子,瞧了瞧那个薯片桶。
“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你藏了什么特别带劲的东西。”
“藏在房间里的特殊物品……比如卢小河在你书架里发现的那两本艳书?”钟成说仔细思索。
殷刃脸上的小得意瞬间变成了大酸苦。
听钟成说复述,识安一行人应该见识到了大天师横扫佝罗军的悲壮一战。这份震撼能持续多久,殷刃不知道,他只知道它总有结束的那一刻,并且不足以抹掉卢小河女士的精彩记忆。
“人、人之常情!”殷刃脸有点红。
钟成说嗯了声,全力打量殷刃。他挤出了自己苦攒已久的情商,试图察觉到殷刃“想要疏远”的蛛丝马迹。
而殷刃也上上下下看着他,一时间,两人似乎在比谁的目光更有穿透力。
“……算了。”
殷刃败给了那道格外认真的注视。
他清清嗓子,走到钟成说面前,终于伸出了自己藏在背后的手。殷刃修长的手指中,放着一个不厚不薄的小包。它的表面用兔子图案的灰黑礼物纸包裹着,还绑了道赤红的缎带花。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叔叔阿姨确认过。”
殷刃鼻子喷了口气。
“咱们明天要去你爸妈那边吃饭,这个礼物比较特殊,你先拆了吧。”
钟成说怔怔地看着殷刃,他手里还拎着恶果,一时间凝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