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也萱跪坐在地上,探了探符铭颈部的脉搏,淡声道:“将军已经死了,先将箭断开,分离二人。”
吵架声瞬间停歇下来,屋内不止站着大夫们,还站着一半镇北军,和一半梁王手下将士。当听见领袖死去的消息时,镇北军们显然都变得茫然,面面相觑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梁王那边的人神色也变得怪异起来,虽然他们的主子并没有表态,但已经有人将手按在腰间的刀剑上了。
镇北军士兵发现后,也跟着动了起来,一时间,屋内剑拔弩张,气氛立即变得非常紧张。
“你们先下去。”华也萱转头吩咐镇北军,“在外面等着。”
将士们迟疑未动,低头用眼神交流着。但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知道,华也萱并非只是柔弱无力的少女,她是自化自在密教当今的九黎之母。
她预见了大皇子的叛乱,在上次宫变中,与下南国的质子华也庭一起带领密教,辅助镇北军平乱。现在,两个最有话语权的男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生死未卜,此时听从她的吩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
镇北军开始动了,他们慢慢退出这间屋子,当所有镇北军离开后,梁王走上前来,拔出剑,横在华也萱颈侧。
华也萱不惊不怕,眼神都没有动一下:“梁王这是何意?”
“我要杀了华也庭。”梁王将目光投向地上,冷眼望着呼吸微弱的华也庭,“他二人一死,镇北军不就该听令于本王了?”
华也萱微笑起来。她抬手,将颈侧的剑刃推开一些,侧头看向梁王:“梁王何必心急呢?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哦?”梁王挑眉,“九黎之母,你当真如此自信,笃定自己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华也萱低下头,嘴角抿着笑,用帕子为华也庭轻轻擦去嘴边血迹:“梁王怀里还揣着女儿生前最后佩戴过的耳环,您很清楚,控制镇北军只是一个借口,作为一个远在边境的藩王,哪来的资格让这支军队为您臣服。”
“我这哥哥啊,真是让人不省心,到处结仇,等到自己一落魄,仇家全都赶到一块,上门寻仇来了。”
华也萱朝着梁王笑笑:“如今北朝皇室衰微,皇帝被吓得神志不清,被我密教控制在手中,大皇子作乱被杀,剩下的皇子们没有一个能够担得起大局的,朝中一片混乱,梁王就是再觉得自己能够独善其身,起码也要找好新的靠山吧。”
梁王的眼神微微变了,先前对华也萱的那点轻蔑,几乎散得一干二净。
“如果在能够复仇的同时。还能做好之后的安排,岂不是一举两得?”华也萱道,“梁王自然也可以高枕无忧。”
梁王问:“你当真会给我想要的?”
华也萱依然笑着答:“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士兵用长刀锯断那支来自厌,饱含着愤懑与憎恨的箭,两个人将符铭冰冷的尸体抬了出去,九黎侍从用精致的托盘端着一把匕首上前来,华也萱伸手拿起匕首,放在眼下细细打量着。
“都出去吧。”她朝所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