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轮得到你管我家的事?”
“她命硬得很,能有什么病。”
赵医生低头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
“你认识他们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报警。”
我摇了摇头,忍着身上的疼痛含糊不清道:
“不用了,她是我妈。”
这句话刺激到了妈妈,她朝我冲过来,还想抓我:
“你不是已经和我断绝了母女关系吗?”
“如果你还想让我认你,就赶紧去给可可输血!”
赵医生挡在我面前,拦住了她。
他本就一丝不苟的表情更加严肃,沉声道:
“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她有渐冻症,你还让她给别人输血?”
话音落下,妈妈和顾言齐齐愣住了。
一瞬间的安静后,周围传来了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怪不得看她的姿态和声音那么奇怪,原来是有渐冻症。”
“天啊!太可怜了,看她年纪也不大,她家人还这样对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肯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不然她妈能一口一个畜生叫她?”
以往我害怕妈妈的拳打脚踢,也害怕顾言的冷漠。
可自从得了渐冻症后,我最怕的,是周围人的议论和异样的目光。
嘈杂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砰的一声,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顾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和角落中抱着双臂面色阴沉的妈妈。
“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顾言冷硬的声音传来。
我嘲讽一笑,声音含糊不清:
“有用吗?”
这句话点燃了角落中的妈妈,她冲到我的面前厉声道: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
“一切都是你作恶的报应!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说着最冰冷的话语。
她告诉我,要不是嫌我的血晦气,怕传染了江念可,就算是我得了绝症,也要给她献血。
因为是我欠她的。
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
只要江念可哭诉,我就要受委屈。
因为是我欠她的。
很小的时候,我也曾经自责过。
我想就算是江念可放火,可要不是给我过生日,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更不会有后来爸爸被烧死的事情。
所以这么多年,我一边恨着江念可,一边也在深深地自责。
可就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明说的情绪。
我垂下眸子掩藏了所有的想法。
努力地咬清楚每一个字:
“我不需要你们管我。”
“今天起,我跟你们所有人划清界限。从今以后,是死是活都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