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新忽然从旁边站到了涂希希边上,盯着秦茂说:“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秦茂冲他嚷道:“我就说给她一个人听,当然要靠近点。你起开点。”
涂希希拉了一把臭脸要走开的宋于新,说:“没事,都是自己人。宋巡捕也是受小侯爷之托来办事的,他也该知道驻军的情况,就不用避讳了。”
秦茂诧异看宋于新。
“大人让你来的?”
宋于新抬了下巴,趾高气昂地看他。
“不信去问小侯爷啊。”
涂希希赶紧将宋于新拦到背后,朝秦茂说:“驻军前几日应该是刘卫敏在里面主持日常吧?”
秦茂立刻接话进入正题。
“对。说起来刘卫敏还有点冤。以前在盛京,我听说了西南的事情觉得他这个人是条张扬跋扈,不讲道理的地头蛇,后来以讹传讹,又觉得他像个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魔头。见了面才知道,他其实脾气还挺好。”
“相对来说,驻军里面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倒真的全是刺头。”说着,他看了一眼涂希希,说:“你刚才也见识到了。在营地里,他们都没把刘卫敏放在眼里。这要不是在山庄地盘上,那位山庄的主人只怕得受欺。”
“那大理打过来那会呢?”涂希希诧异问:“刘总督不是要主持战局吗?”
秦茂说:“驻军里面哪个人不比刘总督有经验,有情况他们各自就动了。刘总督至多就是处理一下后勤的事务,像粮草药物补给之类。打仗的事情用不着他。吃败仗了才轮得到他出马。”
涂希希懂了。
“难怪……”之前秦先泰将军出事,他是后知后觉才追着驻军的信来澄清自己,不是他压着消息,而是他确实不知道。
秦茂郑重道:“所以我爹的死,就我看来应当和刘卫敏无关。后来我又问了我爹出事那天的守营人。他跟我说,那天实际上是我爹接了一封密信,临时带了随身的几个侍卫就走了,都没知会天行副将。”
“后来我又问了天行副将,他说他追过去过。我爹只让他守好营地,说他要离开些时日,并且把所有的事务都转交给了他。”
涂希希感觉到了这番话里面的怪异。
“秦将军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匆匆离开,走之前还如此交托?”
秦茂说:“我朝有规定,大将不得擅自离营。我爹这种情况,就属于偷偷出走,并且知道时日不短。天行将军当时就觉得不妥,多问了一句出什么事。我爹当时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回答就走了。”
涂希希:“……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需要秦将军亲自去处理。秦将军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尸体是在关外找到的,送回尸体的是安插在大理那方的一名卧底。我本来想找那名卧底,天行副将说他们也去追查过,但是那名卧底在送回我爹尸体之后身份暴露自尽了。”秦茂说着,显露出些不忍,“那一趟其实他不应该回去的。但是大理和西南形势已经有些紧张。他说他妻儿都在那边,死也要死在大理。”
涂希希听着有些难受。她也知道在敌国卧底通常下场都不好,可明知这一趟的结果,却还是将秦将军的尸首送回来了。
秦茂摸了一把脸,接着说:“后来我让流星给我送信去楚州,刘州府告诉了我那个时候出了两件不寻常的事故。一件是明秀山庄楚明宇离开了一段时间,另一件事就是公子忽然中毒,差点死在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