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显英原则上和游钦他们不太一样。他并不是被人联合陷害的。
而是被卷入了那桩惨不忍睹的灭门案里面。
相对于其他人的结局,卫显英的情况要复杂一些。背后之人更像是有三分是在针对卫希。缘由只有一个卫希的直觉太敏锐,倘若不将连她一起打垮,是不是能将卫显英彻底打垮,都是两回事。
傅长熙也是实实在在关注过这个案子的人,当时想不明白卫希为什么在当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隔七年后,再见到她,才觉出了其中根由。
值房内一下子安静地有些诡异,涂希希抬头看了一眼傅长熙,见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问:“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这位大人今日好奇怪,总是欲言又止。他们认识以来,她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见过顾虑两个字。
傅长熙当即回神,摇头道:“只是想起了许多事。”
涂希希闻言笑笑,说:“什么事能让大人您如此感慨啊?”印象中,傅长熙不是个特别能感慨的人,大部分情况下,他都特别地我行我素,从来看不到他人的为难和不得已。
傅长熙毫无自知之明。
“我和寻常人也没区别啊,你们平日里能想,我也会想。”
大约今日和傅长熙说的话多了,涂希希一时间有些放松,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有吗?平时我就没见您体谅过我们。”
傅长熙:“……”
涂希希:“……”
她马上发觉自己好像说了多余的话,连忙笑嘻嘻地抬头朝傅长熙解释。
“您当我什么都没说。至少秦茂肯定没对您有任何怨言。”
傅长熙:“……”
涂希希发现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不吱声了。
傅长熙徒自生了一会气,想起秦茂,又说:“对了,西南边境有驻军,你知道是谁吗?”
涂希希虽然不问世事很多年,但从前卫显英还在的时候,他们兄妹俩经常听卫显英和他们说戍守边关的事迹。
“我记得……好像是个姓秦的大将军。”
傅长熙点头。
“是秦先泰将军。”
一提起秦这个字,涂希希立刻想起了秦茂,她坐直了身,有些担忧地问傅长熙道:“不提这些了。秦茂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吗?”
傅长熙诧异抬头看她。
她说的很无心,傅长熙却意外地在意了起来。
涂希希见他当真在思索了,忽然你回过味来。他们平时干的事都是查命案,这帮忙一说也太不吉利了。她忙又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开玩笑的,我只随口客套一句。”
“你可别当真在秦茂面前说这样的话。”傅长熙正儿八经地教训她,说完扫了一眼她桌上堆成小山的案卷,皱眉问:“还没整完?”
涂希希埋头做事,含糊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