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明显变了,不似曾经?那样有力,气息弱了许多。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力的老态。
但心情似乎还可以,看向那些鱼时,神态安详。
枫黎蹲在池塘旁边,抓起一小把鱼食,一点点儿地往水里撒:“父王这是什么话,离京那么久了,当?然是要回?王府来看看。”
女儿说的是“王府”,而不是家。
枫玖明白,两人之间大概再也回?不到她儿时的关?系了。
不管回?不回?来、说不说话,总有种无形的隔阂。
这几年里,许多上门的宾客,都在他面前夸赞郡主而痛骂林清远。
说林清远有负他的教导,狼心狗肺。
他看得出来,那些人说这些话时根本不需要违心,他们都是真?心的,发自?真?心地认为林清远就?是个该被人千刀万剐的混蛋,郡主是大燕的保护神。
他能不知道林清远做得不对吗?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真?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祸事。
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不能让儿子名正言顺地出生在王府中,已经?很亏欠了。
所以他平日里会更宠儿子一些。
他想要个儿子、对儿子好有错吗?
错的是这个儿子是个拎不清的蠢蛋。
不仅蠢,还自?以为是。
乖乖听?他的话,岂会把自?己的姓名都搭进去?
他叹了一声:“你能回?来看看,为父就?很知足了。”
“我?已经?跟皇上述过职,北地还有许多积压的事务,即日就?会启程回?去,下次回?京,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枫黎将手中的鱼食撒干净,拍了拍手掌,“皇上已经?答应了我?,定会善待父王,让父王好好地在京城颐养天年,还请父王保重身体。”
枫黎说走,枫玖也没留。
两人之间有嫌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他点点头?:“你也是,听?说这几年里又?受了几次伤,再硬朗的身子也耐不住总受伤,要是有了相中的男子,全凭你自?己做主吧,但别忘了写信回?来告诉为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