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污秽!这已经是刘备对女人能说出的最为尖酸刻薄的话了!要是再让他过分一些,估计刘备就只能骂街了,可就是这么不堪入耳的言语落在蔡氏耳中,却丝毫未能在她脸上掀起半分波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用来形容眼前的蔡夫人,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为了蔡氏一族可以经久不衰,雄霸荆州,她可以牺牲色相,委身嫁给刘表,确实,要是论起身份地位,能嫁给荆州牧刘表,或许还是蔡家高攀了,也正因如此,荆州上上下下,在她与刘表成婚之日,哪个不是先道一声恭喜?可谁问过她的意愿?有谁真真正正的关心她愿不愿意?没有人!蔡家都在为能在荆州更进一步而喜不自胜,荆州政务厅内的衮衮诸公都在为刘表后院安稳而庆贺,谁关心她愿不愿意嫁给一个大她那么许多的老男人?没有人!大好年华,谁不想找一个贴心的体己人,她生在蔡家,自小便衣食无忧,财帛早已不能打动她,蔡家到底是更进一步,还是维持原样,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她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蔡家小姐,可她还是嫁给了荆州刘表!世家大族的儿女,姻缘哪里能由得自己做主,她是被逼的!她不但被逼的嫁给了荆州刘表,还为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生了孩子!她的确不爱刘表,可这并不代表她不爱自己的孩子,自从和刘表生下了刘琮,她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个儿子!她祸乱荆州内政,屡次在刘表耳边诋毁刘琦,谁敢说刘琦好,他就动用自己在蔡家的私权,打压!排挤!到后来,就连蔡瑁都无法控制眼前的这个女人了,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疯女人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什么地步,还好,这个孩子身上还有一半的蔡家血脉,这也是蔡家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可蔡氏可不管蔡家怎么想,更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她看来,这都是刘表欠她的,是蔡家欠她的,她所做的,无非就是想把刘表和蔡家欠她的补偿给自己的儿子!她有什么错!她一点错都没有!她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被曹操带到许昌后,每日都被曹操逼着侍寝,她也做了!她将曹操视为最后的希望,盼着曹操能给她们母子最后的庇护,只要她的儿子还在她身边,一切都还有希望,可曹操是怎么做的,每次翻云覆雨之后,一旦聊到让曹操给予庇护的事,曹操就含糊其辞,到最后,还不是将她送到了刘备这里!当她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婊子嘛?!长得好看就要被安排联姻,长得好看就要沦作他人的玩物嘛?!她没错,错的是蔡家,是窝囊的刘表,是曹操,更是刘备,她永远也不会错!“徒增污秽?”,蔡夫人抿着嘴唇,柔情似水的看向刘备,“玄德公这是从何说起啊?”,“你!”,刘备立刻怒目而视,任谁都知道,蔡氏此时的媚骨柔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勾引,而是赤裸裸的挑衅!“你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事到如今,还没有丝毫悔意吗?”,“悔意?”,蔡氏故作不解的说道,“那就请玄德公说一说,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能配的上“悔意”这么大的字眼!”,“放肆!”,刘备哪里还能忍得住,腰上佩剑立时出鞘,剑尖直指蔡氏,“你霍乱荆州内政,滥用权利残害忠良,还不惜用自身清白来污蔑我青州重臣!”,“这般种种,难道你这女人都不记得了吗?!”,“好一个毒妇,真想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红!”,“毒妇?”,蔡夫人死死的瞪向刘备,眼神中毫无惧意,那种执拗而癫狂的神色,甚至让众人感觉这空气都冷了几分,“你也配说我是毒妇?!”,“放肆!”,在座众人皆是起身,“竟敢对玄德公不敬!”,李忧手指蔡夫人,率先发难!“伯川不必动气!”,刘备摇头说道,“让她说下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还能说出什么花样!”,“哈哈哈哈!”,蔡夫人放声大笑,面容扭曲,包括李忧在内的一干人等,都以为眼前的女人,似乎是疯了!“你不就是为哪个姓荀的鸣不平嘛!”,“那我就告诉你,根本就不是我害了他,是你!是你刘备害了他!”,蔡夫人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段话,没有人打断,似乎这政务厅中的一切,都在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是你刘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非要让他出使荆州的!”,“荆州百姓是死是活,刘表是死是活,和你刘备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满脑子的狗屁大义,那姓荀的根本就不会来到荆州!”,“是你害了他!”,刘备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癫狂的女人,此时的刘备对蔡夫人已经没有恨意了,有的仅仅是可怜,“唉!”,“我不与你争辩!”,刘备摇了摇头,他显然已经明白了,想要和眼前这个疯女人讲道理,多半是讲不通了,随即,刘备一柄匕首丢在蔡夫人脚下,摔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你自裁吧!”,“哈哈哈哈哈!”,蔡夫人捧腹大笑,是真的捧腹,她现在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半晌,似乎是笑不动了,蔡夫人玉手伸出,捞起地上的匕首,缓缓起身,瞪着一双眼睛看向刘备,明明已经走到了生死绝境,可那一双诱惑人心的眼睛,仍是快要滴出水来,“玄德公,”,“你刚才说,真想把妾身的心肝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红?”,“这到真是个好主意,”,“妾身这就把它挖出来,给玄德公好好观赏观赏!”,:()三国:我,神谋鬼算李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