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刘表府邸,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此时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年迈的荆州牧,正在自家庭院中静站,他的妻子已经三天不见踪影了,他也懒得去找,刘琦回来已经三天了,他就像一个不会移动木雕一样,一直缩在自家府邸,一步都未曾跨出!他就在这静静的看着,看着各方云动,看着各路人马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谋划后路,他什么也没做,尽管每天有数不清的士卒、内应,跑进来向他汇报外界的局势,可刘表仍旧不为所动,他熟读经书,虽然没学会什么圣人的大道理,可倒也知道,这个世界向来是公平的,曾经得了多大的享受,未来就会有多大的难受,他刘表坐在荆州牧的位子上这么多年,虽说也将这荆州民生弄得不错,可若是说起文治武功,他自己也会有所惭愧,他只是让荆州百姓有了活路,并没有让荆州百姓富足起来,在高位坐着,权利在握,美女在怀,时间久了,确实是想不起来民间疾苦的,他刘景升能有今天,全是自己作的!但是他不后悔,享受了这么多年,到最后悲凉凄苦一点,怎么了?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刘表看向刘琦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这三日他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想过许许多多的对策,可最后的最后,还是要落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让大儿子继任荆州牧,多半是要成为刘备的傀儡,让二儿子继任荆州牧,多半是要成为曹操的傀儡,都是傀儡,区别无非是在于成为傀儡的到底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罢了,想了很久,刘表也不知道该让谁当这个傀儡,后来他想明白了,既然谁当这个傀儡都未必能活的舒服,那不如就换个思路想想,若是刘琮成了荆州牧,凭着刘备的仁义,自家的大儿子多半还能有一条活路,要是刘琦成了荆州牧,小儿子能在曹操的手里活下来吗?这么一想,思路顿时清晰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然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还不如多为后世子孙谋些活路,若是能将汉室血脉传下去,他刘景升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了,缓缓推开刘琦的大门,刘表步入其中,此时的刘琦正躺在床上养神,见到刘表进门,连忙起身迎接,“父亲!”,“你来了!”,刘表看着眼前的刘琦,不但心中生不出一点欣喜,反而觉得充满了悲哀,这个明明就应该继任荆州牧的长子,被他囚禁了三日,却仍然不见他有一点不悦的样子,见到自己到来竟然还会和和气气的走上前道一句父亲!刘表的心里属实不是滋味,但凡他有一点血性,有一点桀骜的骨头,他刘表早就把自己屁股下的位子大大方方的交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慈孝懦弱,另一个,则是整日活在他母亲蔡氏的庇护下,被蔡家人捧在手心里,周围全是阿谀奉承之声,别说懂得些朝堂的阴谋计两,就是人心险恶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刘琮也未必有多放在心上!他刘表没什么远大志向,两个儿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有人说两个孩子未必是他亲生的,那可真就是瞎了狗眼,报应,都是报应!刘表心中暗自叹息,看向刘琦说道,“为父想了想,这荆州牧的位子,还是传给你弟弟更妥当些,你有什么意见?”,刘琦听了刘表的话,脸上的神色瞬间暗淡了几分,他就住在刘表家中,刘表这些天的犹豫不决,又让刘琦燃起了希望,可最后的最后,父亲竟然还是选择了他的弟弟,其实说句实在的,刘琦又不是什么傻子,刘备给出的那个让刘表传位给他的条件,一定会引起刘表的不悦!可他还是说了,不但说了,而且说的十分果决,丝毫没给自己留下后退的余地,这是他唯一有可能当上荆州牧的机会了!可惜,随着刘表的一句话,刘琦心中的美梦瞬间破碎,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刘琦的心里都成了幻影,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父亲说要传位给弟弟,那就一定有父亲的道理,孩儿没什么意见!”,“是吗?”,刘表叹息一声,刘琦的反应的确在他意料之中,可他还是有些不高兴,要是这个孩子没这么孝顺,要是他现在就能将自己杀死在这,然后大旗一挥,号令荆州百官,加上此时就再襄阳城外的刘备,难道还成不了大事?可他不敢啊!刘表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若是此时的刘琦与他换个位置,想必自己也是不敢的,这孩子能变成今天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归根结底还是他教导无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埋怨的,“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了,”,“马匹停在马厩里,现在你就出城去吧!”,“父亲”,刘琦手足无措的看着刘表,“出城?”,“去哪?”,刘琦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这个他自小生活的襄阳城,还能去哪,“去刘备大营!”,“刘备大营?”,刘琦大惊失色,“若是父亲将荆州牧的位置传了弟弟,那我军与刘备的和谈定会失败,为何还要我去刘备大营啊!”,“别废话了!”,刘表叱喝一声,“想要活命,抓紧滚!”,是夜,蔡瑁为首的一干人等,不经通报便跨入了刘表府邸的大门,看着静坐在院中、云淡风轻的刘表,蔡瑁不禁有些错愕,似乎那个豪情万丈的八俊之一,又回来了,“蔡瑁参见主公!”,刘表点了点头,“来了?”,197年8月末,许都内的天子敕封刘琮为荆州牧,公子刘琦出逃,蔡瑁手持天子诏令,夜探刘府,发觉刘表“自尽”于家中,只留下一封遗书,谢罪天下!:()三国:我,神谋鬼算李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