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庆见状便唾沫横飞地打开了话匣子。
“这女人啊,是用来疼的,可打不得!”
“有什么不满意的,该教训教训,切莫上手!”
“这些姑娘虽算不上如花似玉,可还是值得好好呵护的。”
“哪怕是管不住脾气失了手,也千万不能冲着那脸蛋去,这点我看玉老弟就没有乱来。”
“还有这腿呀,可不能青一块紫一块,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诶对,有碍观瞻!”
“再者就是背了,这好好的背要是变得伤痕累累,委实让人……不舒服,不舒服!”
……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
沙庆总算结束了对于染坊姑娘们两日来遭遇的叹惋。
而玉林龙大概也很有耐心地听完了老大哥的说教。
缓缓开口说道:“沙老哥你知道的,这是我修习七情功法的副作用,要是不找法子宣泄,早晚将七窍流血而亡。”
沙庆痛心疾首道:“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不过,你大可让她们变着花样伺候你呀!何必让她们受那皮肉之苦呢?”
玉林龙却翘起嘴角摇头道:“呵,不怕老哥笑话,小弟这功法没能再精深多少,副作用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获得满足了。”
沙庆满脸不喜道:“所以前两天就那般毫不怜香惜玉?”
玉林龙无奈道:“不错。”
沙庆略显忿然道:“现在可缓过来了?”
“差不多了。”玉林龙揉搓着身子,边穿衣边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沙老哥的教训我谨记于心,但也希望老哥多理解下小弟的苦衷,自从练了这东瀛邪功,有时候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兄弟先给老哥赔个不是,以后就算没有老哥监督,也会时刻提醒自己。”
见玉林龙都这般表态了,沙庆哪会再多嘴追究,只顺着玉林龙所言问道:“老弟真准备好两天后就离开中州了?”
玉林龙闻言面色一肃,摆出副颇为郑重的神态说道:“老哥也知道咱们现在消息不大畅通,全靠自己打听,北边的风声你我都了解有限,只清楚红衣教这事朝堂上没人会去遮掩了,接下来,老哥觉着事态会如何发展?”
沙庆一听当即表示道:“嘿,玉老弟甭卖关子了,我这脑子没你好用,直说就好。”
玉林龙遂接着分析下去。
“红衣教这回是彻底玩完了,但终究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像你我这类不想再折腾,只想躲起来享福的倒也罢了,关键是那些漏网的东瀛鬼子。”
“你我在红衣教待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些东瀛鬼子都有所了解,就算红衣教没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他们不是投靠朝廷中的势力,就是去找那些江湖仇家报仇,还有像身在北面的田礼自然也会继续卖命地煽动瓦剌人进攻中州。”
“总而言之,没了红衣教,这些有‘抱负’的东瀛鬼子不会忘记使命,会尽一切努力让中州里里外外都乱起来。”
“一旦乱起来,东瀛方面也就肯下决心打过来了。”
“在中州和东瀛全方面大战开启之前,还不至于断了贸易往来。”
“但红衣教这事一出,想必再过个十天半月,就算朝堂上意见不合,可朝廷方面还是会统一动作,严把疆域线,外防奸细,内防家贼。”
“于时,纵然不会满大街贴告示画像通缉我们,但要想溜出去,势必难上加难。”
“况且红衣教大势已去,咱们以前得罪过的人更容易找过来算账。”
“老哥该知道小弟不是能在一个地方待得久的人,再隐蔽的地方闷上一两月就受不住了,中州之大恐无我容身之所。”
“早听说东瀛从中州偷学去不少物事,有些方面甚至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出去长长见识、体会下外邦风情也好。”
沙庆点头赞同道:“嗯,老弟所言不差,要不是我这大老粗怕言语不通、活着不舒坦,就跟你去看看了。”
玉林龙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这染坊也是转了三四手才到手的,中间人都已不在,旁人很难查到这儿是红衣教的私产,老哥要是有意,自可在这把染坊经营起来,只要低调些,嗯,在东瀛人打过来前还能安安稳稳的过活。”
沙庆哈哈笑道:“是啊,东瀛人打过来的话,我也得跑路了。”
玉林龙道:“你我都算是无根浮萍,只要避开事端,躲过战火之后,还是能够安享后半生的。”
沙庆道:“倒也是,说到跑路,我倒好奇老弟为啥不从泉港逃走,反而来洛江镇这小湾口?”
玉林龙没有隐瞒之意,说道:“倘若有人注意到九莲山下没有咱俩的尸身,不难推断出我们躲到南边来。往南走的选择有限,无非是藏起来或者出海。总在暗无天日之地藏着固然安全,我却做不来,唯有出海一道。闽南地域上,北有泉港,南有漳港,既容易鱼目混珠,也能寻得到较好船只出走,他们要是这时候寻来,定挑这两处,咱们要躲,自然是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去。”
沙庆听言拍手称妙:“话不多说,明天晚上,噢不,就今晚,老哥好好准备准备,给老弟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