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国家才可称之为国,才可为家。”
他眼睛发着光,他心?中的迟疑顿索已经没了,山水间细波,石子沉底后,再起不了波纹。
他要跟着他阿兄走?,他们都有一个千秋一国之梦,他不会迟疑,或有愧意,但是只会深埋于心?。
“你的志向里没有韩国,没有我的家。”
张良垂下头,笑得凄凉,“你要的是一个属于嬴秦的天下,为此付出一个韩国,你也再所不惜,韩国只是一块拦路的石头。”
琇莹依旧站着,任何的事都不可以压倒他,他掷地有声,坦然明朗,“是!”
我心?昭昭,不必相瞒!
张良捂着自己的脸,让自己不那么失态,他轻声道,“天下之大,天下之大!”无一处他容身之所?
既失国,又?已失家,友人已非昔日朗月清光无瑕客,他是红尘中镇山河的贵公子。一切物?非人非,再转不能。
他起了身,撕下了自己下摆裙衫,绢帛撕裂,少年眼神古井无波。
“我不识得公子心?,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今割袍,断了这?义吧!”
琇莹抿唇,他也扯下了自已的长袍衣摆,俯身一拜,“秦琇莹就是这?样的人,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但吾志不改。”
从头到尾,就是错误,从一开?始,张良认识的就是那个温茶浅笑,通数算,虽也爱强人所难,可一直赤诚的琇莹,他不想认识眼前这?个跟嬴政很像,他下意识排斥的秦琇莹。
而这?边阿政正在批奏书,背景音是怀里的扶苏的“十万个为什么”。
“父王,王叔,星星?”父王,为什么没看见王叔,王叔变成了星星吗?
“张嘴!”阿政不理他,就想要让他把自己的头发不放在嘴里舔。
扶苏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立马张开?了自己的嗷嗷小口,但他无意识流出的没忍住的口水又?滴到阿政散开?的长发上。
阿政脸黑了,把这?小子直接扔到了地上,冲着大总管沉声道,“你看着他,让人叫琇莹过来?哄他。”
这?脏小子,只有琇莹能不嫌弃了。
还有他王叔在他这?年纪早就不流口水了,孤刚洗的头发!
扶苏被他亲爹扔在了地上的虎皮上,被扔多了,十分平静,他转首看了四周没见到他爹,也没哭,白嫩的小胖脸看了看屋顶,非常成熟的叹了口气,小手冲天挥了挥,“父王王叔,星星,看苏苏。”
父王,王叔都成星星了,在天上看我。
真是孝出强大,南翁吓得一个踉跄,他看着扶苏公子这?张嫩乎天真的小脸,小声的劝道,“扶苏公子,王上与?公子都还在呢!”
扶苏趴在虎皮上,闻言歪头,笑了起来?,“知,天上。”知道,在天上。
从牢里出来?的琇莹进来?时就看见南翁对着歪头笑的扶苏不停的擦汗,他上前坐在扶苏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