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差不多就是点头承认了。
果不其然,何竟冬接下来道:“是懂行一点点,家里有个远房亲戚是专门从事这一方面的,我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一些世面。”
杜却池咧嘴,也懒得和他兜兜转转,开门见山道:“那你仔细看看,你能看出这上面的什么种类的鸟吗?”
他欣喜地看着何竟冬,何竟冬却奇怪道:“你不害怕吗,现在居然有心情来好奇鸟?”
杜却池不以为意,又编出一个理由准备搪塞,郑染抄上课本朝他们喊道:“杜却池,嘀咕什么呢,该走了。”
郑染唏嘘摇头:“唉,晚上的课都安排在最远的三号教学楼,教室还在五楼……”
何竟冬瞥眼杜却池,留下一句“不知道”,不讲义气的先管自己走了。
杜却池无奈,把锦囊放回抽屉,拿起课本快出门时突然顿住脚步。
郑染关好灯,看他一副将动将不动的模样:“嗯?忘记带什么了?”
杜却池沉思,他是有在琢磨要不要带伞。
“你说待会会不会下雨?”
郑染掏出手机看天气预报,摇头道:“不会吧,我看这一周都是晴天。”
杜却池看着屏幕里一连串的太阳符号,最后抬头看眼室外平整得没有一片云朵的黑夜,安静祥和,顷刻间也觉得十分没必要,多此一举,便把甘柑的话放到一边。
“行,那走吧。”杜却池说。
二人千里迢迢赶到大教室,杜却池本想找何竟冬继续探讨刚才的话,但这里面集结了三四个班级,几百号人里找一个人何其容易,看得眼睛眩晕了杜却池也没成功找到何竟冬,只能放弃。
第一节课临近尾声时,窗外忽然想起破天的炸雷,狂风大作,长到六米多高的树木甚至都被吹刮到枝干变形,扭曲身躯抵抗即将到来的暴雨。
杜却池见到这黑云压城一幕,抬头和支着下巴的郑染面面相觑。
郑染震惊道:“……你的担心似乎成真了。”
雨点像满盆的珍珠被打翻,噼里啪啦从天空摔落,捶打土地,又如石块般击打窗户面,揭示外面正进行着一场可怖的腥风血雨。
杜却池苦笑不语。
突发的一场暴雨杀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杜却池最后是和郑染拿书挡着脑袋一路狼狈跑回宿舍的。
可能遭了寒气入侵,杜却池当晚夜深人静就烧起烧,呼出的气烫得灼人。四肢疲软,他晕头转向爬下床含着温度计一测,39。4摄氏度。
杜却池来学校也没带药的习惯,晚上烧水的噪音太大会打扰到室友休息,只能接饮水机里的凉水解渴。液体滑过焦躁烧火的喉咙,带来暂时性舒缓。
水桶咕噜咕噜冒泡,杜却池又接满一杯,他打量水桶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水量,意外这桶水喝的时间可真长,这都两周了,居然还没见底,以往肯定早就换上了新的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