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着轿子到了庆门外,见孟晋年仍跪着,她不管不顾地从其旁边走过。
一斥候急匆匆于正午门前下马,举着一封牛皮信书便往宫内奔去,“军情急报,石浦县失守——石浦县失守”——
益阳公主听到这一消息,下意识便回头看孟晋年,只见其已经生生倒在了雪地之中。
笙歌的雪,下得更大了……
放火救人
石浦县的城墙已经被炮石砸穿了一个窟窿,钟正坐于军帐内,安排手下人兵分两路从后包抄前来进犯的理族人。
“他奶奶的,这理族人我看又是皮痒了,敢到升云军的地盘挑事儿,主帅,这一次,还请主帅允我出城,我廖庆一定要将那些人尽数剿灭!”钟正手底下一员猛将,身壮如熊的一男子嘴里骂骂咧咧说着,跪地请命出战。
可钟正到底是带了几十年的兵,他看了廖庆一眼,知他最近急功近利,实在不易上战场,遂下令:“廖庆带千人守住石浦县城,无令绝不得出!”
廖庆听竟不让他上战场迎敌,面露不解之色,只是纵使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言说。军令如山,在这升云军中,钟正的话,便是最大的令。
钟正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驻扎在石浦县的一万将士先行出城迎战,若情势不妙,驻扎在临近边塞的升云军便可急速赶过来,这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只因对方不过区区七八千人。
城内一下便空了,廖庆领着人走上城墙远眺钟家父子出征,攥着的拳狠狠砸到城墙之上。
他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如今却屈于这小小石浦县城守城,有何意思。
远远望着马蹄踏出的一个个雪印,廖庆不快至极。
他后腰处插着两把斧头,于这小小的石浦县城游走纾解心中不满。
这城中所有的店门都关了,往常喝花酒的地方也没了。他走在街巷之中,暗想,等他们升云军将那群理族人赶走,到时候,这里定然又会热闹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倏然,他听到一阵极为瘆人的喊声,那声音微弱且又苍老。
完了,他不会遇上鬼了吧。
廖庆立马抄起宽腰带上别着的两把斧头,竖起耳朵再仔细听,那声音在唤人救救她。
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廖庆这般给自己壮胆,侧着身子极为警惕地钻进了临街那条小巷之中。
没走进几步,便见有个什么东西趴在一户人家门口。
他莽声问说:“你是什么人!”
然后他便见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妇颤巍巍抬起头来,见他,热泪盈眶,“军爷,军爷,救救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是个老妇人啊,廖庆放下戒心走到其身边。
“这城里的人都走了,你怎么大冬天还趴在雪地里啊?”
老妇听到这,便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