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白白的眉毛微微下垂,而后世李然的父亲可没有这么长的眉毛。但是若论起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那实是就如同是一个人。
所以,当李然喊出“父亲”二字,李耳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由得一个闪动,随后说道:
“然儿,过来!”
李然走了过去,李耳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儿子,看了好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
“嗯,吾儿受苦了!”
李然看着李耳,心情极为复杂。
因为这一世的父亲和后世的父亲几乎一模一样。而李然后世的父亲其实已经去世多年,今日再见其“真容”,不免是让李然待他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之感。
甚至,此时李然的眼角都已经可以挤兑出一些咸水来。
然而李然内心深处,却隐隐又觉得被一股威压,竟是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就连行礼的规矩直接都给忘了。
也许是因为他老子的名头实在太大,又或者是因其他身份的特殊缘故。
李耳对于李然的懵状倒也不以为意。
“吾儿之事,观从都已经一五一十的跟为父说清了。为父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虑,而为父此番不远万里,从秦国千里迢迢回来,所为的便是来替你答惑解疑的!”
这时,孔丘亦是不失时宜的上前跪拜在地:
“弟子孔丘,见过李老先生!”
李耳看了一眼孔丘,微微一笑。
“起来罢!”
孔丘闻言,一时喜形于色,更是激动万分。
只因李耳之名,他也是早有所耳闻的。传闻其人博古通今,又深得礼乐之精髓。就连他们的礼乐之魁首苌弘,都不得不对其是赞叹信服。
只因李耳其人,后来不知所踪,更不知其生死,故而李耳之名,便只成为了一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如今能见得尊容,孔丘自是无比的激动:
“久闻老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人实是三生有幸。今日若是能得老先生指点一二,丘感激不尽!”
李耳闻言,确是淡然一笑:
“呵呵,指点可不敢当。听闻仲尼求知若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但是,私以为,今日之礼乐不过是存其荣,而反失其实的。而仲尼对于礼乐之外荣,实是过于执着了些,这可不是一个好事啊!还需得切莫是让礼乐之荣反束了自己为好!”
孔丘闻言,不由得一愣,甚至有些失落之感,万没想到李耳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在他看来,周邦之礼乐,就已经是最为曼妙的存在。而且,也是最为能够令人平心静息,和谐自洽的。
正所谓上可济世安邦,下可止息凝神。这难道,还算不得礼乐之实吗?礼乐又如何能说成只是徒有其表的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