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正好卡在路中间。
谢流渊分明看见了,却假装没有看见,一脚踩上去,然后不出意外的摔倒了。
不仅自己摔,还把商清时给扯倒,还正好摔进他的怀里。
头虽然摔在一起,却是谢流渊的下巴磕到商清时的额头,跟话本里只要摔倒就一定会亲上的定律截然不同。
谢流渊捂住下巴,轻轻唤了一声:“好疼啊,师尊。”
商清时捂住额头。
他也疼。
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刚站起来,谢流渊又道:“河灯不知道掉哪去了。”
关键道具怎么能丢!
商清时重新蹲下去,实在看不清地面,便问道:“下午烤鱼时用的那个火折子呢?”
“好像扔在火堆旁边,忘记拿回来了。”谢流渊应道,也跟着蹲了下去,像是很认真地在草丛中搜寻。
但实则,河灯就在他身后。
商清时叹息一声,一手拽着裙子,另一只手四下摸摸,实在找不着,便建议道:“还是回去把蜡烛拿来……”
话音未落,被谢流渊硬生生地打断:“找到了。”
他起身时,准确无误地拽住商清时的手,将人拉起来,而后继续朝前面走。
万籁俱寂,这条白日时短促的小路,此刻走得尤为漫长。
来到小溪边后,谢流渊从火堆旁找出了被遗弃的火折子,打开吹了吹,还能用。
将河灯内的蜡烛点燃,正要放的时候,商清时说道:“可以在灯的花瓣上写一些祝愿。”
谢流渊的眸子闪了闪,最后在燃尽的火堆里找出一根烧得还剩一半的小木棍。
木棍的另一头已经碳化,正好能够写字。
他将木棍递给商清时,后者背过身,借着微弱的烛火,在花瓣上画了一个笑脸。
他自以为遮挡得严实,但他显然忘记了,如今的谢流渊已经比他高了一截,只需要稍稍伸长脖子,就能看清他画的是什么。
将那个笑脸记在心里,谢流渊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木棍,然后当着他的面,画了个一模一样的笑脸。
师尊贴贴
“……”
不是。
他礼貌么?
商清时抿抿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
谢流渊丝毫未觉,将河灯放入小溪中,目送着它晃晃荡荡地飘远了,这才侧过头来,一脸无辜与商清时对视:“怎么了师尊?”
偏他这样看着人的时候,神情温和又无害,就算真的是他做错了事,也使得别人没有办法对他说重话。
河灯远去,周遭暗下来,商清时懒得再计较,径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