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页,一大半的字眼都是让商清时注意身体,剩下的一半,字迹跟前面相比要精致许多,看得出来,是时隔很久之后补上的。
用了红色的朱砂墨,一长串的文字都是在重复一句话——
不要惯着谢流渊,不要让他恃宠而骄!
“……”
商清时再次沉默。
将信纸重新折成纸鹤,小心翼翼地收好,抬眼时,却发现谢流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同样握着一只纸鹤。
“诶?”他有些好奇:“奉阳写了什么给你?”
谢流渊大大方方将纸鹤递了过来。
展开一看,一大半的信纸全被墨水涂黑了,但从漏出来的那几个字来看,应当是在夸谢流渊修炼刻苦,踏实能干。
可惜奉阳后来又改变了心中的看法,把那些字涂掉,同样用红色的朱砂墨写下:
好好照顾掌门!我会永远在天上看着你,永远!
乍一看还挺吓人。
商清时将纸鹤还给他,看看外面的天色,道:“现在还早,出去走走吧。”
谢流渊径直牵住他的手,两人一同往外走,穿过小花园和回廊,来到广场。
弟子们全聚在这儿,一个个的手里拿着纸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想让人看见,商清时试着抽了抽手,可实在挣脱不开,便只好由着他了。
好在大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而是你一言我一语,讲起奉阳对凌霄派的贡献,以及对他们的暗中照顾。
“原来奉阳长老只是看起来严厉,实则牵挂着所有人。他甚至记得我有咳疾,偷偷将我一直舍不得买的天价丹药兑进我喝的水里,我就说自己的咳疾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好了。”
“我就是个废物双灵根,爹娘想让我滚回家去种田。后来突然改变主意,允许我继续修炼,原来是奉阳长老帮忙劝的。”
“还有我,我随地撒尿结果被路过野狗咬掉了作案工具。是奉阳长老施法让狗把它吐出来,我才得以把它洗洗干净装回去。”
不是这个头
“……”
商清时大受震撼。
弟子们叽叽喳喳,把话讲完之后,又接着哭哭啼啼。
莫名觉得有些不吉利,商清时出声道:“他是飞升了,又不是死了,你们不该哭,而是该欢天喜地的祝福他。”
弟子们纷纷回首。
于此同时,谢流渊终于松开了手,自觉后退一步,与商清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弟子们不知从哪找出来一串鞭炮,点燃以后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等他们的注意力全都不在商清时身上了,谢流渊这才再度去牵他的手,拉着他去别的地方逛了逛。
而山脚下的镇民都懵了。
“刚刚我还听见上头鬼哭狼嚎的,像是死人了,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放鞭炮?是在庆祝吗?”
“肯定是开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