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拎着一只小兔子玩偶,转身时,掌心凝聚灵力,将玩偶撕扯得七零八碎,里面的棉絮掉了一地。
画面一闪而逝,又切换成了另一个场景。
高高的阶梯之上,他将之前那个受到夸奖的小孩推下去,听着对方因为疼痛而发出惨叫,他眉眼弯弯,嘴角露出了扭曲而惊悚的笑意。
再然后,梦就醒了。
睁眼时,长生殿的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冰凉至极的触感让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但当他转头看见谢流渊担忧的神情时,那股恐惧似乎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商清时将脑袋埋进谢流渊的怀里。
“师尊做噩梦了吗?怎么额头上全是汗。”谢流渊一边问,一边帮他将汗水擦拭干净,动作温柔而细致。
商清时没有回答,只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很少见他吓成这样。
谢流渊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但商清时不愿主动说,谢流渊也不会去逼问——
他向来尊重他的意愿。
擦去汗水后,谢流渊轻轻拍了拍商清时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师尊别怕,我在这儿。”
闭关
商清时往半掩的窗棂外看了一眼。
夜色浓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天亮。
收回视线后,他用力地往谢流渊怀里拱了拱,从醒来到现在一言未发。
但谢流渊还是耐心地抚摸他的银白长发,在他耳畔道:“师尊睡吧,我守着您。”
商清时还是没说话。
但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很快便再次陷入梦乡。
而谢流渊就真一直守着,长生殿的灯火一夜未熄,窗纸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
第二天,商清时把奉阳叫了过来,询问他关于兔子玩偶的事。
“您说的是那只粉色的,很漂亮的兔子吗?”奉阳道:“那是先掌门夫人为您亲手做的,您小时候很喜欢,天天抱着睡觉呢。只不过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它被人毁坏,丢在广场的角落。”
说到这里时,奉阳似是有些怀念:“先掌门捡到了它,为了不让先掌门夫人伤心,便试图用灵力让它恢复原状。可它实在损坏得太严重了,先掌门只能用针线缝补,最后实在是缝得太丑,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便藏起来了。”
商清时不明白,这些事情原书中并没有描写过。
那他为什么会梦见?
难道这具身体里仍留有原主的残念?
他想破脑袋,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