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时不吱声,奉阳还以为他在怀念幼时,继续回忆道:“我还记得,您八岁那年尿床,先掌门收拾被子的时候说了一句,您就躲在禁地不肯出来,咱们到处都找不着您,差点儿吓坏了。”
话音刚落,谢流渊从外面走进来,好奇道:“什么尿床?”
“没什么。”商清时将奉阳往屋外推了推,看着谢流渊手里端着的汤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已经辟谷,不需要吃东西了,你怎么还做吃的来?”
“这是安神汤,”谢流渊将汤碗放到他的面前,摸摸温度,还有些烫,便拿着汤匙搅了搅,轻声说道:“你昨晚都快被噩梦给吓傻了,得吃点东西补补。”
“我才没吓傻,我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
商清时嘟囔着,从他手里接过汤匙,浅浅尝了一口。
不算太难喝,勉强能入口。
纵然如此,他还是不太愿意把这碗汤喝完。他伸出手指了指外面,道:“有人来了。”
趁谢流渊转头去看,商清时拿起汤碗,往桌下倒——
没倒成功。
谢流渊擒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制止了他的行动,让他无法挪动分毫。
商清时佯怒:“岂有此理,我不想喝就不喝。”
谢流渊松开他的手,赫然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是师尊,这汤是我亲自挑选药材,尽心尽力熬制而成的。为了它,我的手心手背都烫了好几个水泡。”
商清时低头望过去。
他的手分明完好无损,就连之前在他右手大拇指边缘待了很久的那道疤,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最终,商清时还是将安神汤一口喝完。
灌得太快,有一些水渍从下巴滴落,谢流渊好心地替他擦了擦,端的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然而另外一只手却不太安分,绕到商清时身后,隔着厚厚衣衫,抚过他的腰际。
商清时正要发怒,就听他很认真地说道:“师尊的身体相比以前好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感觉只要我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你的腰掐断。”
他的声音以及表情都格外的正经,商清时的注意力便也被带偏过去:“是么?应该是蚀月之力的功效吧,它好像能净化炉鼎体质,但速度很慢。”
谢流渊点点头,转而道:“不过您还是得多练练,现在只是看起来稍好一些,但其实您的身体还是很弱。”
“哪有,”商清时反驳:“我感觉我能一口气绕着凌霄山头跑三圈不带停。”
谢流渊只是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眸映出不太清白的笑意:“师尊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身体很弱么?”
说起这件事情,就要回溯到之前,谢流渊替他抽多余灵力的时候了。
那会儿商清时非要坐上面。
没动两下就哭唧唧地倒在谢流渊的胸膛。
最后是谢流渊大发慈悲,掐着他的腰,完成了之后的事。
可那时的商清时受到异香的影响,根本记不清楚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