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时扭头不看他,脖颈却控制不住红了一片:“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谢流渊继续追问。
商清时就抬脚踹踹他,脖颈更红了,好似能滴出血来:“你再问就出去。”
“那我不问了。”谢流渊向来懂得看他脸色行事,乖乖帮他铺好了床,又给他倒了杯茶。
商清时喝完茶跳上床,依然没能改掉不脱鞋的坏毛病,好在这一路上都是靠御剑,他的鞋底并没有沾上多少泥土。
谢流渊正要清理,却被他拽住手腕。
因为困,声音软绵绵的,听上去甚至像是在哼哼唧唧:“这枕头睡得不舒服。”
谢流渊会意。
主动上了床,将自己的手放到他脑袋下,充当他的枕头。
外头日光正盛,一人睡得格外香甜,一人却毫无困意。
觉得太阳有些晃眼,谢流渊低下头,用那只空着的手,拨弄商清时长长的,如同被银雪覆盖的细密长睫。
得到对方含糊不清的回应。
“别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么?
元神誓毫无反应。
谢流渊勾了勾唇,又俯下身去亲他的眼角。
……
夜里,魏重越果然派了人来客栈。
对方是个金丹中期,修习速度功法,悄无声息地潜进商清时休憩的房间。
自以为自己掩藏得简直天衣无缝,直到肌肤触及到了什么东西,明明是凉的,但却莫名滋生出一股火烧火燎的疼痛,深入骨髓。
他狐疑地抬头,只见星星点点的白雪落下。
不对。
这是在房间里,怎么会有雪?
而且他有灵力护体,这雪为什么能够径直穿透防护?
怔忡间,一道蓝白剑气直冲他的面门而来,他慌忙躲开,却发现自己的速度因为那些雪的缘故减缓了不少,变得格外迟钝。
他暗道不好。
因为修习极致的速度,他放弃了力量。如今速度被延缓,那他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果然,又是一道剑气划向他的脸,他一时躲闪不及,被划破了相,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地面溅起一朵又一朵小血花。
与此同时,繁复法阵在他脚底生成,水柱宛如蜿蜒的蛇,死死禁锢住他的四肢,让他不得动弹分毫。
他越是用力挣脱,水柱便缠得越紧。
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只能被迫张大了嘴,喉咙中不住地发出嗬嗬声。
他惊恐地瞪着双眼,瞳孔中映出斑驳的烛火,再然后,是两人并肩的身影。
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