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时打断他。
三人一同出发,奉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眠不休飞行了四天,到达正阳宫山脚下。
这回魏重越终于肯撤掉护宗大阵,让人能够快速飞上去。
正阳宫的长老将他们引至议事大厅,这会儿,厅内连一个人也没有,安静而空旷。
商清时问:“其他人呢?”
“掌门正和其他掌门在另一个大厅谈事。”长老答道:“他特意嘱咐过,将你们单独安排在这,他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等长老走了之后,奉阳在大厅里转悠了一圈,评价道:“没有结界,没有监视。不这魏重越的品味也太差劲了,白纱帘白桌子白椅子,一眼望过去跟灵堂似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走进了大厅中。
众人抬头一看,来人正是魏重越。
依旧是之前那副打扮,面具将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下巴。
他一身黑衣,奉阳也是一身黑衣,两人站到一块儿,倒是相得益彰。
奉阳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窘迫,抱起双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而魏重越也并不在乎,一进大厅,立即将视线放到谢流渊的身上。
决赛时,就是这个人用霜降剑破掉了他引以为傲的功法。
那日隔得太远了,他一时将谢流渊当成了那个人,从而引发了心魔。
可如今隔得这般近,魏重越才发现,谢流渊和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像,几乎是毫不相干。
那个人无论站在何处,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眉眼间透着极端的自信,张扬又肆意,觉得天下理应臣服在他的脚下。
而谢流渊默默立在商清时的身后,不显山也不露水,眉眼低垂着,看起来毫无攻击性。若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过于出众,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张脸,魏重越觉得有些眼熟,可或许是活得太久,有太多的人和事要记,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见过他。
魏重越收回视线,道:“我已经和其他掌门商量好了,五日后出发前往魔界。你们凌霄派作为上届修仙大会魁首,也总要做出点贡献才行。”
商清时不答,而是反问:“你把我们单独安排在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有别的事情。”
魏重越说着,终于想起谢流渊是谁了。
很久之前,他的亲传弟子毁了个村庄,而谢流渊就是那村子里唯一幸存的人。
他独自来到正阳宫,说是要讨一个公道。
那时的魏重越看着对方那双黑沉沉的,带着恨意的眼睛,只觉得幼稚可笑。
天底下哪来的什么公道。
弱肉强食才是这世上唯一的法则,人善就活该被欺负。
只不过那时魏重越的心魔已经很严重了,时常头晕眼花,整宿整宿地睡不好,不想再徒增杀孽导致心魔更活跃,所以选择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