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微、拓跋匹孤俩兄弟的四万鲜卑骑兵在阳山脚下突然遭到弩箭、滚石袭击,引得数万骑兵大乱。这时,拓跋力微当机立断下令数万骑兵远离山脚,沿黄河河岸西进。这里的地势虽然狭长,但山河之间最窄的地方也有四五里,鲜卑骑兵向河岸靠拢后,就脱离了强弩和巨石的攻击范围。见此,韩猛对贾诩道:“军师,现在杀下去吗?”贾诩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淡淡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此时杀下去,没有了这山梁,如何抵挡数万铁骑?”韩猛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若他们失去了这山梁,到下面平原与数万鲜卑骑兵交战,那可真没好果子吃。想到这点,韩猛不禁担心道:“军师,若我们不下山,那主公不是很危险?”贾诩无奈道:“主公他说,高风险高回报!”韩猛愣了愣,急道:“军师你怎么不劝劝主公?”“我劝了,但主公好像没听见!”贾诩无奈叹息:“我们在此等鞠将军吧!”……黄河河岸边,鲜卑骑兵重整队形,一番清点下来,居然折损了上千骑,为此气得拓跋匹孤暴跳如雷。而拓跋力微则阴沉着脸…等了半日后,见山上的伏兵不杀下来,拓跋俩兄弟显得有些失望,也感到无力!他们鲜卑人不善攻坚,伏兵居高临下,而且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兵力,这令他非常难受。“力微现在怎么办?”拓跋匹孤很恼恨,但他也清楚若是派兵去攻山,那损失可就大了,但就这么放任不管,又让他感觉一把利剑悬在后背,给他冷飕飕的感觉。拓跋力微面沉如水:“汉人陈兵于此不能不顾,王兄领本部在此遏制,他们居于山中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我,领本部赶往王庭营救摩敦和族民!”摩敦,鲜卑语中对母亲的称呼。拓跋匹孤本想赞同,他才不想去救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他已经是拓跋真正的王,而且那女人也是他的女人。但是,他马上想到赵云就在王庭,那可是杀掉赵云的机会,若是留在这里,岂不是让拓跋力微捡便宜?到时候,若是拓跋力微杀了赵云,以祖父留下的遗言,拓跋力微就是索头部的大汗,这怎么行?拓跋匹孤当即道:“我虽不是摩敦所生,但摩敦自幼照顾我,我必须去救摩敦!”拓跋力微看了看自己王兄,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岂能不知其心?不过,他也不点破,想了想道:“王兄与我各留五千健儿在此,交给阿乌统领吧!”“好!”拓跋匹孤赞同地点了点头。见拓跋匹孤同意,拓跋力微连忙做出安排,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的母亲。因为这个贱奴跟他说,他的母亲已经被抓了。想到母亲被抓,他不禁看向脸上蒙着纱巾的劲装少女,心中暗恨,没用的贱奴。劲装少女发现拓跋力微那不满的目光,有些惭愧,心中发誓一定要将母阏氏救出来。……后套平原内,鲜卑王庭。此时的鲜卑王庭外,与几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当时王庭外是零散的溃骑…如今,鲜卑王庭基本被两面包围了,就像当夜赵云夜袭王庭那般,堵住了王庭北面与西面,就剩下临水的东、南两面。不过,对于外面云集的鲜卑骑兵,赵云毫不在意,每天白日将鲜卑人的母阏氏带出去给鲜卑人瞧瞧…而晚上,则好好抚慰守寡快十年的拓跋太后。穹庐内,赵云吃着羊肉羹,睡在胡床上的伊娄月,眼神中恨意少了,多了几许复杂。这几日下来,伊娄月整个人容光焕发,比往日更有风情。过了好久,她见赵云吃完要出帐了,突然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族民?”赵云回首看向伊娄月:“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我怎样才能放了你的族民,而是你们的人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来这里了,当然…你让我很满意!”说完,赵云大步向外走去。伊娄月听到赵云最后那句话,整个脸颊都红了,其实她的身体,也很满意。王庭西南角,近五千骑兵分两班看守里面的三万多妇孺,只要王庭外的骑兵敢靠近一箭之地,他们会毫不犹豫扔一些人头给鲜卑骑兵。如此一来,王庭外鲜卑骑兵虽然不少,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紧张地对峙着。赵云来到八百虎卫养精蓄锐的区域;这几天虎卫什么都不用做,辅兵不仅守卫着他们,还给他们供吃供喝,绝对是最高级待遇。当然,女人不提供,怕他们脚软。赵云没有打扰休息的众人,对典韦单独交代了一番。如今,他的斥候已被压缩在王庭内,也就是说他与外界已经断绝了联系!但赵云以时间来算,估计拓跋家的两个小崽子,应该快领着主力回来了!,!那么,他要让拓跋家的两个小崽子亲身体验一下,铁浮屠的恐怖。…没过两日,王庭北面蹄声如雷。赵云看向伊娄月,脸上带俊笑:“随我出去,应该是你儿子回来了!”伊娄月复杂地看着赵云,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俊朗、最阳刚、最有力的男人。相处这些天,她居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脑中甚至希望儿子不要来,那样她就还能像这些天那般。随即,她赶紧抛掉这不可思议的念头,对赵云道:“你放了我的族民,我让力微放你回幽州!”“哈哈哈!”闻言,赵云哈哈大笑了起来,抓住伊娄月的手:“还是先去见见你儿子吧!”王庭北面数里之外,拓跋力微、拓跋匹孤领着近三万骑兵缓缓停下,围在王庭外面的一众鲜卑部落大人纷纷前去拜见,并告知当前的大致情形。听到自己母亲性命无虞,拓跋力微松了一口气,策马奔至王庭外。拓跋匹孤也策马至王庭外,后方是二人的亲卫。拓跋力微俩兄弟恨恨地目视前方,就在他俩目光中,王庭北面栏栅大门缓缓打开了,两队汉骑冲出大门,伫立两侧。紧接着,拓跋力微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看到了他的母亲,被两名白袍黑甲的军士架刀于颈,缓缓走出王庭。这时,一员汉将策马而出,用鲜卑语高声道:“拓跋力微、拓跋匹孤,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我主一概既往不咎!”拓跋匹孤闻言大怒,还赵云既往不咎,是他袭我王庭好不?拓跋匹孤当即怒喝:“叫赵云滚出来,当年他杀我阿大,而今袭我王庭,掠我妇孺,何来既往不咎?”阎柔冷哼一声,大声回怼:“尔有何面目提当年,当年拓跋洁汾袭我方边境,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今尔等出兵攻我方平城塞,亦是尔等挑起祸端在先!”阎柔这话怼过去,王庭外一众鲜卑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仔细一捋,还真是他们出兵在先,很多人不禁看向拓跋俩兄弟。拓跋匹孤恼羞成怒,他本想激增族民对赵云的仇恨,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族民开始自省了,怒喝道:“本王命尔等立即释放我族族民,否则挥军尽诛尔等!”“哈哈哈!”王庭北门内,突然响起不屑的大笑声,只见赵云身披银甲,跨坐玉狮子缓缓踏出,在他身后,是漆黑一团的钢铁军团。“当夜,就是他追杀小奴与母阏氏!”拓跋力微身旁,脸遮面纱的劲装少女,一见赵云身上银甲,记忆犹新地指向前方。拓跋力微咬牙切齿:“他就是赵云!”八年前,他阿大兵败平城塞后,他想方设法收集赵云的信息,听闻赵云最爱银甲。而且,也是白袍军中唯一一个披银甲的人,所以他笃定前方那人,就是赵云。闻言,劲装少女很震惊,她没想到当夜与她交手那人居然就是赵云,武艺竟如此高强?在她想象中,赵云作为河北之主,最少是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谁曾想居然这么年轻?而拓跋匹孤一见赵云露面,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用生硬汉话威胁:“赵云,还不放了本王族民,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赵云的笑声依旧是那么不屑和霸道,缓缓抬起右手,向前一压。八百铁浮屠得令,齐齐拔刀催马,暴喝:“碾碎!”:()汉末之常山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