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一手破字,练不好午饭也不要吃了!”
火怒三丈的严光龄仿佛耳朵尖都在冒着热气,他用力松开明徽楼在自己腰侧的双手,气急败坏的拿起书桌上另一份蜀王府派人送过来的请帖,叫上阿甫便出了门。
明徽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乐呵呵的继续拿起笔开始抄经书。
不过严光龄这么一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明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对方脸色比早上被自己调戏过后还要黑上两分。
练字这东西说到底也算是熟能生巧这一行列的,求的不过是能在考试中博得判卷老师的欣赏。
又不是为了什么深刻的文化造诣,明徽在书案前累了一天,难得看到严光龄一副霜打了茄子般的冷淡模样。他心里一阵激动,暗戳戳的打算继续厚颜无耻一把,把调戏工作进行到底!
“你怎么还在这儿?”
严光龄刚进门,眉毛便不由的蹙起,甚至连说话时都带了几分威严和刻薄。很显然他是刚受气归来,顺便想找个出气筒发泄发泄。
明徽这才发现严光龄是换了套正经官服出门的,现下刚回来依旧穿的笔挺如松。虽七品文官按照制度,服饰也只是青色配红鹧鸪的图案,但要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愣是可以穿出三品朱红鹤袍的气势。
明徽半昂着头,夜深人静时分,冬日里难免从门外刮进一二寒风,吹的室内灯火摇晃。意乱情迷之际,心跳的仿佛天塌下来般。
“当然是等先生回来检查功课!”明徽被冷峻的目光瞪视着,穿着官服的严光龄即陌生又冷淡,没有平日穿着常服时的温润尔雅,也没有那幅仿佛长辈般能轻松带给人的安稳沉静。
可大概没吃过什么亏的人都不怕死,也不怕事。明徽把自己歪七扭八的一手破字摊开在书案前,厚着脸皮挑眉问道,“元道先生,你看我进步是不是很明显……”
“……”严光龄冷哼一声,转身把阿甫叫了过来,只交代一句,“赶紧把人给我送出严府!”
阿甫自来是听话的忠仆,也颇是有些尴尬的进了屋,走到明徽跟前小声道,“小公子别见怪,老爷今天受了蜀王府管事好大的气,一天了连水都没喝上一杯……老爷过往那可是跟着将军阁臣议事的,哎,也是世态炎凉喽!”
明徽并不是个笨人,阿甫若真有心赶他走,肯定不会当着严光龄的面跟他说这么多私话。而对方直接的意思大概可以翻译成——老板今天受委屈了,公子你好好安抚安抚,也省的我们底下奴才不好当人。
啧啧啧!明徽眼睛发亮,当即豪气翻涌,把自己外套一脱扔在地上,只穿着单薄亵衣,浑身暖隆隆的往严光龄怀里扑去。
也不知道严光龄是不是从小缺乏关爱的原因,还真就吃这一口,百试百灵!
明徽给阿甫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又是差异又是欣慰,急忙投送感激的小眼神后,连关门溜号的姿势都一样无比娴熟。
“我帮你脱衣服吧。”
明徽难得红着一张俏脸,战战兢兢的主动去松开那青色袍服上的一道道纽扣。严光龄又是冷哼一声,竟也张开双臂,把明徽当小厮般使唤起来。
奈何古代文官服饰还是颇有些复杂程度的,明徽就算一边腹诽着问候了严光龄十代以内的祖宗,解到最后也头皮发麻。他不耐烦的东拉西拽,那根顽固的腰带还是半松垮着挂在一边,却又不能直接扯下来。
“算了,算了!”严光龄这时候气也消足了,挥袖直接把明徽揪到一边,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把官袍收拾利落。眼看着屋内两人又是只穿里衣相见,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当年新婚时跟覃兰相处一室的错觉。
可惜就算同时庶出,也有天壤之别。覃兰只含羞半怯的扭捏躲闪,明徽则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这下知道怎么脱了,下次让他来脱,绝对没问题!
顺便还不畏温度凛冽,乐呵呵的宽衣解带,光着白溜溜的膀子,像只小松鼠般拱在自己身侧,一双笑弯了的眼睛里仿佛有无尽的快乐和满足,只低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你发达了,把那些混蛋通通关起来吃牢饭!”
反正古代还讲究个私刑,在抽上十几鞭也算出了这饿一天的晦气!
“你懂个什么!”严光龄被蹭的心里发痒,却依旧沉着一张肃穆冷峻的面孔,拦腰把明徽从地板上捞起,还不忘讥讽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往后还未必可知呢。”
作为一个曾经夜店通宵,酒店起床的纨绔富二代,沦落到今朝前途未卜的破落户。明徽其实很能理解严光龄心里种种不忿,他侧过身轻轻吻上严光龄的嘴角,粗硬胡茬修饰的唇瓣被轻佻的打开,舌尖纠缠在一起吮吸着紧绞在一起,让彼此间所有的理智皆回归原始的无望。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能懂你!
明徽吻技一惯的高超,甚至他一度怀疑严光龄可能这辈子还没跟人这么亲近过,对床笫之间的生涩仿佛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这次能不能不用手,咱们干点实事!”明徽被压制在床上,顾不得任何体面。只眼神茫然中含着渴望,反复盯着严光龄已经缭乱的发间和宽广结实的肩颈。
“你才多大岁数。等……等你科举过了府试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