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季杳摇头,“从始至终都不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必自责,杳杳什么都懂。”
“你该和别家的小丫头一样,无忧无虑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季燃浅浅笑道:“我们回家吧。”
“嗯!”季杳似是凝固在脸蛋上的愁容才犹自化开,她莞尔一笑说:“哥哥最好。”
季燃宠溺地看自家妹妹一眼,惋惜道:“有此觉悟甚好,嫁人你就不是这般说了。”
话落,犹自回卧房收拾自己的衣物,季杳听着捏住帕子掩嘴笑了笑。
暖阁里刚叫仆人换了壶热茶,温离吹了吹茶面抿上一口,普洱入喉微涩。裴逸回府去了,梅鹤卿便继续扣住他读书,被圈在怀里哪都去不得,下巴尖枕在他肩上,盯着他陪他一同。
温离相比方才可谓是精神百倍,就背贴着胸膛,把书里的内容看了进去。
风荷跑了一趟金碌的宅子,取回一只尾指大小的竹筒交给梅鹤卿。
“莲净要罚二十鞭,你去掌罚。”梅鹤卿边拆竹筒边道。
风荷眼色闪过犹疑,拱手道:“是。”
待退出暖阁,风荷手指捏起下颚不由猜想,跟随主子十数年,罚得最狠的不过是抄个百来遍兵书,大伙一块帮忙就是花几个时辰的事,主子这般也不是真罚,睁只眼闭只眼就放过了他们。这回莲净犯的什么事,主子居然要动真格的。
风荷皱眉,这是真的难为了他,他不能因着兄弟情义而心慈手软,况且主子此次显然是动怒了,这二十鞭子打在身上,道道的深浅凭着肉眼就能分辨出来,根本糊弄不过去。
风荷暗暗道,莲净自求多福了。
【作者有话说】
风荷扯鞭鞭:抽屁屁了,宝贝。
莲净(瑟瑟发抖)
◇灵朔梅家(一)
梅鹤卿把温离环扣怀中,温离放下书,梅鹤卿取出藏匿其中的纸条,扯住页脚展开。
二人一块看。
“黔渡十九州匪患横行,还是劫富济贫的义匪。”温离大略一眼纸条的字,饶有深意说。
梅鹤卿握碎手心里的纸条,细微的粉末没入尘光之中,眸色渐沉,“黔渡一带受地方官吏压迫早已是饿殍偏野,而今再遭遇暴雪灾害,寒冷和饥饿势必催生出反叛意识,意料之内的结果。”
温离懒懒地依赖在梅鹤卿胸膛下,蹭了蹭,“是拨款赈灾的道儿行不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