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南宫樾的回复后,时晏之看向时闻钰,看到时闻钰神情庄重,眼神坚定地说:“皇兄,我会注意的。”
一旁陆言熙听到后悄悄嘀咕道:“都不是亲的,叫什么皇兄啊?也好意思叫。”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闻钰垂落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握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打了过去。
时晏之敏锐捕捉到这个声音,眼神含有审视意味地看向陆言熙:“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陛下,你不是还要进城吗?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陆言熙被时晏之突然叫住,有些惊讶,哂笑着试图换话题。
“别想着转换话题就可以揭过去,弟弟就是弟弟,永远都是弟弟,无论是不是亲的,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会磨灭的。”时晏之眸色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这句话既是说给陆言熙听的,也是说给时闻钰的。
警告陆言熙的同时也是警告时闻钰,警告他们不该生出自己本就不该生出的心思。
话音刚落,不等时晏之得到他们的反应,就骑马往徽州城走去。
刚才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萧瑜见到时晏之走了,也跟着走。
南宫樾和沈瑾玉落后几步跟了上去。
陆言熙和时闻钰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看到别人抢先一步跟上时晏之,还是收起满腔的心酸也跟了上去。
他们倒想发脾气,但是他们没资格,时晏之压根不会鸟他们的。
……
看到大军齐齐入城后,阿诺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余光里瞥见旁边贩卖蔬果的老农,灵机一动,换了身形容潜入进城的人群里,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进入徽州城后,士兵没有直接带他们赴宴,而是先把他们安置在客栈内,说是考虑到他们舟车劳顿,让他们休息几天,过几天有接风宴等着他们。
于是时晏之就在客栈等了五天,前四天里依次有人来找他,时晏之考虑到尹汀可能会派人在暗中监视他,所以在他们找他的时候,并没有谈论正经事,大概就是喝茶对弈这些事。
第五天的时候,敲门声第五次响起,时晏之在心里一琢磨,想到前四天来的人分别是谁,便猜出今天来的人。
一共五个人,前四天来了四个人,按照顺序,今天要来找他的人必然是萧瑜。
谈起这个,时晏之觉得还挺好笑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着了魔,每一天都会有一个人找他,找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喝茶静坐,一坐还是整天。
“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一边儿去,别来打扰我。”时晏之的耐心已经在前四天里被消磨殆尽了,对门外那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门外那人察觉到时晏之的烦躁,停顿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陛……公子,尹……城主派人叫我们过去参加宴会,我来叫您。”
听到这里,时晏之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冷淡的眸中这一刻充斥着玩笑意味。
这一天终于到了,尹汀,我们很快要见面了。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来。”话音刚落,时晏之独自对弈的棋子堪堪落下,随后从棋盘边缘起身,拿起放在一旁藤椅上的披风仅仅几秒钟就穿在身上走出去。
……
尹汀派来的人就站在客栈门口,似乎是尹汀府中管家,他看见萧瑜走出来后,言笑晏晏地行礼问好:“萧将军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嗯,还不错。”萧瑜注意力全都被身后的时晏之所吸引,面对管家的问候时,他的回答略显敷衍,“麻烦带路吧。”
管家显然察觉到萧瑜的敷衍,出于对萧瑜的忌惮并不敢说什么,只敢把主意打在萧瑜身后的所有人身上,“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询问您身后的这个戴面具的人的身份?参加城主为您举办的接风宴,萧将军应该不必如此谨慎带上这么多人吧?”
萧瑜自然是不想把情敌也带上的,可是他不能不看时晏之的面子啊。
又看见对方不怀好意地看向时晏之,像是在揣测时晏之的身份,萧瑜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把这个人暴打一顿。
敢对天子不敬,他们怎么敢的?
仅存的理智让萧瑜清醒过来,并没有把管家打一顿,转头看向时晏之,想知道时晏之是怎么看待的。
只见时晏之神情淡定,似乎并不把管家的话放在眼里,或者是说不把管家这个人放在眼里。
那一刻,萧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面上是一副庄严而一丝不苟的模样回答管家,最后讽刺地嗤笑一声:“他是军中的参谋,怎么,带参谋赴宴不行吗?至于后面的人,是随行的仆从,我这位参谋不习惯让陌生的人伺候,这些都要管的话,你们城主未免控制欲太强。”
被萧瑜挖苦的管家一时间有苦难言,被呛得不行,这时候就轮到时晏之出场,装成谦虚温和的模样开口:“将军,怎么说我们都是客人,这位管家是为城主办事的,我们戴着面具也不怪人家怀疑,您就别为难人家了。”
“……看在参谋的份上,我就绕过你一次。”萧瑜本来有些疑惑,但当他对上时晏之冷静清透的眼眸时,附和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
听到时晏之的话,管家的脸色稍微缓和很多。
“既然管家觉得带的人多,那不如就让跟随我们的几个仆从到时候在门外等待,赴宴的时候只需要我和将军两个人就可以了。”把管家哄好后,时晏之才引出他自己的主意。
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十分常见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