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心中一沉:“这是何意?”“何意?”聂凤煌轻抖手腕,一把袖剑应声弹出:“你若不死,灿灿就得死!”涂一乐望向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弄到如此境地。差一点便害了聂灿灿。既然是他犯下的错,断然没有让女孩子受死的道理。但转念一想,若是真有这样规矩,聂灿灿一定不会离开房间。而他的确意外犯下错误,理应受到惩罚。是发出暗号,令人前来营救?还是欣然赴死?涂一乐看向雪亮的袖剑,决定赌上一把。他把心一横,闭上了双眼:“不关灿灿的事,是我犯下的错误,理应由我受死。来吧。给个痛快的。”涂一乐一副大义凛然模样。心中实则慌得一批。万一分析错了呢?这可是关乎生死啊?“哈哈,的确是条汉子,说吧。”聂凤煌突然大笑起来:“你,到底是谁?”涂一乐立即睁开双眼,暗自深吸几口气。这般拿生命去搏,还真是头一次。这感觉太过刺激,绝不想经历第二次。“从何说起啊?”涂一乐打起马虎眼:“我就是我啊。”涂一乐心想,没有提及彦祖,便算不得说谎。“竟然暗卫为寻你前往了焱炽门、韩大人带人铺天盖地搜寻、不惜白天紧闭城门、户部尚书都要看你脸色。你说你是个大户人家赘婿?”聂凤煌又是一杯酒下肚:“你,到底是谁?”涂一乐连干三杯酒,仿佛在做莫大的决定。“岳父大人,我可以如实相告。”涂一乐深吸一口气:“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哼,你是不了解我焱炽门。”聂凤煌一脸严肃:“那好,我答应你。”“我乃涂一乐。”“嗯。”聂凤煌风轻云淡,又是一口酒下肚:“早就猜到了。”涂一乐很是疑惑:“你是如何猜到?”“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暗卫还需出手,想必只可能是京都大员。”“高官人数众多,怎会猜到是我?”“唉,女大不中留啊。”聂凤煌又是一杯酒下肚:“你可莫要辜负灿儿,她自打从丰梅县回来,终日讲个不停,都是关于你涂一乐的事情。”涂一乐倒是十分好奇,竟然是收获小迷妹:“她都讲我些什么?”“当世英雄啊,造福百姓啊,旷世文采啊,足智多谋啊。总之,她对你的事如数家珍。”聂凤煌醉眼朦胧,看向涂一乐:“我知道,她十分崇拜和感激你,全因老冯头。”“是救下灿灿的樵夫老人?”“没错。”聂凤煌表情变得复杂,满眼愧疚:“这并不能怪我,焱炽门的规矩不能坏。不能与他人有任何利益纠葛。否则,必须要杀人。对了,反之亦然。若是接受任务杀人,必须有人出钱。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不能乱。”聂凤煌有些醉意,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放心好了,我会对聂灿灿好的。”“哼,我终生只娶妻一人。那你说说看,你有多少妻妾?”“我涂一乐没有纳妾,终生绝不纳妾。”“我他娘的问你有多少?”“两、三个吧。”“什么?”聂凤煌侧过头,靠近涂一乐方向:“我不明白,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我已确定下来的,要娶妻三人。”涂一乐字正腔圆:“灿灿自称老四。”“呸,混账东西。”聂凤煌摇摇晃晃,不顾酒撒在手上,又饮下一杯:“说来听听,都是怎样女子?若是不如我家灿灿,我定饶不了你。”涂一乐干下一杯杯酒,脸上再无惧意:“清月,圣上御赐婚事,曾舍身为我挡剑。”涂一乐自斟自饮,又是一杯酒干下:“韩影,京都韩氏一族,将门之后,常随我出入,护我周全。”涂一乐紧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沈昭若,江南沈家独女,曾与我共经险境,与我生死与共。”聂凤煌微微笑了笑,摇摇晃晃站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好小子啊,真有你的。”“御赐婚是最大,毋庸置疑。能为你舍身往死,更是难能可贵。”“韩氏一族,满门忠烈,受世人敬仰。今日见了,能看出她对你有情有义。”“江南沈家,遵循祖训,正直爱民,乃是江南清流。生死与共,更是可遇不可求。”聂凤煌连连点头,表现出极为认可。涂一乐见状,稍显些许安心:“岳父大人,可是应允灿灿嫁我?”涂一乐高举酒杯,看向聂凤煌。聂凤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随即端起酒杯,郑重其事与涂一乐碰杯:“应允,而且非常赞成。你所做之事,称得上是当世英雄。”两人一饮而尽,随后一同大笑起来。随后,两人满嘴酒话,天南海北,扯东道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兄妹四人在外等候,时间过去很久,却不见有人出来。老三按耐不住,望向雅间门口,随口说了一句:“莫非……”聂灿灿再无法忍耐,一个箭步冲向雅间。老大立即飞奔跳跃在聂灿灿身前,出手阻拦:“小妹,不可乱来。”聂灿灿不管不顾,径直掏出匕首,向老大刺去。老大见势不妙,只好躲避开来。聂灿灿见机,一个转身,来到门口,猛然将门推开。兄弟三人,随即来到聂灿灿身后,向里看去。兄妹四人皆是瞠目结舌。只见屋内二人,已经醉得摇头晃脑、满嘴胡话。“小老弟,以后行走江湖,遇事就提我。好使,都会给焱炽门几分薄面。”“薄面?哪里是薄面,江湖上谁人不知焱炽门的厉害啊?”“哈哈,都是大家给面子。”聂凤煌依然将酒向嘴里送:“焱炽门历经十六代,立身之本就是规矩。我们只杀大奸大恶的坏人。”“牛!敬佩!来,老哥,再干一杯。”两人又是一饮而尽。“老哥,今天我也把话撂这。以后焱炽门的事,就是我的事。”“好嘞老弟,我在这先谢谢你了。”涂一乐再无惧怕,只觉这种酒局太过熟悉。胡吃海喝、胡说八道、肆无忌惮。是那般舒适、怀念。兄妹四人愣了许久,确定父亲已经烂醉如泥。老三小声询问起来:“小妹,你真的想嫁给这个烂人?”“呸,你才是烂人呢。我非他不嫁。”“呦,这就开始帮外人说话了?”老三玩味一笑:“若是父亲与他兄弟相称,你便不能嫁了。”“那你们还愣着干嘛?把爹拖走啊。”聂灿灿顿感不妙,冲入雅间之内:“爹,你是老糊涂了吗?”老二、老三架起聂凤煌,便向屋外走去。聂灿灿来到涂一乐身旁,为他倒上茶水,照顾起来。可即便如此,两人依然意犹未尽。“造反啊?把我放下,我还没和小老弟聊够呢。”“老哥,别走啊,再喝啊。你和嫂子恋爱史才讲一半啊。”“闭嘴。”聂灿灿已然一副媳妇模样,管教起丈夫来:“都醉成什么样了?满嘴胡话。”涂一乐晃动着脑袋,醉眼朦胧看向聂灿灿,转而笑了起来:“灿灿!你爹人不错,能处。”聂灿灿极为无奈,不再说话,只在一旁忙着照顾。老大见并无大碍,这才向屋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头看向聂灿灿:“今后,若是不开心,一定要告诉大哥。”聂灿灿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门口,重重点了点头。:()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