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常打交道,关系还算熟络,刘掌柜说话也不绕弯子,“这几日常有客人来问?有没有卤味佐酒,我这自然是没有的,叫小?二去外头买,买了几家,客人却?说不是那个味道。”
小?二在一边点?头。
在场的没吃过的食客自然也好奇这卤食到底有多香,才叫这人念念不忘,于是问?的人也越来越多。刘掌柜自然发现商机,问?客人此前是在哪买的卤食。
客人只说是中大街一处小?摊贩,当时说这话时在场的客人无一不发笑的,不过一处小?摊贩罢了,滋味再好能好到哪里?去,只当那客人没见过世面,又低头各自喝酒去了。
那客人点?了几道菜,却?都没吃几口,只叹了气呷了两口酒便走?了。
掌柜的倒是上了心,叫小?二去打听打听,若味道真的好,每日也订一些在店里?供人下酒。
小?二原本都做好了找寻的准备,到了中大街还想?问?是哪一家,没想?到压根不必问?,才走?一会?儿,就闻到了那令人垂涎的香味,都无需打听,就找到了阿桃的摊子。
阿桃自然乐意至极,给酒楼供货的话这就算是一门长久的买卖,如今街上有了竞争对手,她那些卤的素食便不大好卖,如今正好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刚巧今儿还剩了些没卖尽,原还想?回去给左右邻里?分一分,现下刚好给刘掌柜尝尝。
刘掌柜不愧是人精,能从客人嘴里?几句话便想?到找阿桃订卤味,如今一尝,更是知道这门生意一定有的赚,摊上余下的吃食他也用竹签挨个尝了,味道好的他都想?连舌头一齐吞下去。
“还有卤肉、卤大肠、鸡脚鸭掌之类,今儿卖光了,要不也能给您尝尝。”
刘掌柜直摆手,既卖光了,想?来味道必然更好,观南县几家卖的卤食他也尝过,唯独阿桃这儿的卤食味道令他吃了上瘾。
“不肖荤素,你明儿一样先送三斤过来,看卖的如何。”刘老?板都没思量就定了,“若是卖的不错,往后咱们都有的赚,只不过这卤食你只能供给我家,这价儿都好商量,如何?”
一斤豆干豆结约莫能穿二十串,一串三文两串五文,来买的食客多是买两串的,二十串约莫能卖五六十文。一斤豆干豆结买回来不过才十文钱,刨除卤料柴火开支,一斤净赚三十文是有的,酒楼只用碗碟,要卖给刘掌柜自然不能论串卖,心里?飞速算了一遍,阿桃开口报价,
“这素卤论斤卖您一斤四十文,您装在碗碟里?头同我在摊子上论串卖自然价格也不相同,毕竟酒楼出入多为商贾富户乃至官宦人家,倒个手的功夫您赚头可不比我小?。”阿桃一张巧嘴将刘掌柜本欲还价的心思打断。
一碟卤味至多装五两重,他这挂出去就能卖五十文,几乎是能对半赚的买卖。
“至于荤卤——”
鸡杂猪杂之类的下水刘掌柜并?不要,不过卤猪耳跟大肠他叫阿桃明儿先送两斤试试,先都是照市价给钱,阿桃摊子上这些是按六十文一斤卖的,刘掌柜的如此说,那明儿送来的先按六十一斤给他,若是往后都收,再谈价儿。
至于卤肉就要贵不少了,如今年?过完了,猪肉又回到六十文一斤,阿桃挑的都是三肥七瘦的好肉,她摊子每日就卖三斤,回回都能卖个精光,摊子上卖是按一百二十文一斤卖的,原先一日只卖一斤,后来这荤卤多是家底不菲的人买来打牙祭,一回就要买一斤,她这才多备些,否则卖不出去这也是最亏的。
每日三斤卤肉也是她这些时日下来算好的,虽大多数时候不太够,但先前也备过五斤,总是还剩不少,这三斤虽大多数时候不够,但常来的都知道她备的不多,因此都提前来,或是头一天没买着,叫她第二天留一斤,那她第二日才会?多卤些肉。
这卤肉阿桃也是一斤比自个儿摊上便宜十文卖给酒楼,刘掌柜算一番,便说定了明日卤肉也是先送三斤过来,这卤肉他摆的价格自然更贵些,薄薄切一碟子便要收个七八十文了。
三斤素卤二百一十文,卤大肠跟猪耳朵各两斤拢共四斤,便是二百四十文,卤肉三斤算三百三十文,拢共就是七百八十文,比起她一整日摆摊下来也不差多少了。
商定了过后刘掌柜便先给了二百文定钱,又约好明儿一早叫伙计去她家中取。
定下一桩长久生意,阿桃心里?轻松不少,将摊上余下的素卤都给刘掌柜,叫他晚间添个菜,刘掌柜也客气,今儿后厨余下些干粉炸的虾没烧,叫大师傅端了一碗来给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