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昌脸都红了,“阿乐,你这样说不就是打我脸嘛,我今天跟着你们,纯粹就是捡便宜去了,还怀疑你,我还是人么?”“八成是阿根老婆那三八婆说的,老子回去就找她去。”葛昌放下水桶,蹬蹬下到塘边,飞快的搓洗起腿上的淤泥。
葛昌想象不出皮皮虾卖几十块一斤是啥概念,摇头道:“你俩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你做梦呢!”葛昌像是听到啥好笑的笑话,“皮皮虾能卖到一角钱一斤,都阿弥陀佛了,你还想几十块一斤?”
“咱这年纪耕田是正常的,你走得比老子还慢,难不成耕了自家的田,又去帮别人耕了?”
这年头的皮皮虾,还真是人人嫌弃的存在,一角钱就能买一桶回家,洗干净白灼,再倒点老酒,慢慢剥着吃。
“你俩快点呗,走那么慢,昨晚偷牛去啦?”
话音未落就蹲下将背篓背起,又提起一只水桶,大步走了。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暗道:王麻子那龟孙不会把阿哥的地笼,当成是我和阿乐哥的了吧?
两人上岸时已是气喘吁吁,以为陈永威会停下来歇息一下的,哪晓得他一口气,走到长塘边的一处石阶边上才停了下来。
“阿哥,”陈永威拍了葛昌一下,“听村里那些多嘴婆说,你在山里跟一个小寡妇好上了,才不去山里接活儿编竹器了的啊?”
三人洗好穿上凉鞋,跟着两人上岸,提起水桶继续往回赶。
回来斜靠着岩石,摸出香烟叼着,看着两人围堵大石斑。
“晓得了。”葛昌想想又道,“阿乐,要不把鱼放我家门口,让阿威把你送到村口,他力气大走得快一些。”
“阿哥,你走这边,我们两边包抄。”
葛昌回了他一个白眼,“看把你得意的。”
“你这家伙就等着我问你嘴吧!”李长乐笑着把鱼虾装好,“再下水看一圈,没货了就开始捞大石斑了哦!”
你回去把事情的经过跟嫂子说清楚,只要嫂子信你没找小寡妇,流言自会不攻而破。”
“我的乖乖!”葛昌惊讶的看着他,“你小子厉害啊,连凤凰酒楼的人都能攀上关系!”
陈永威捧着一条黑鲷过来,嫌弃的撇嘴,“才三分一斤,不想吃的时候,我就算看到都懒得捞。”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把鱼网住,抬过去倒进水背篓里,长长的鱼身在背篓里盘成了半圆。
葛昌想想还真是,点头道:“我回去就跟阿秀说,省得她听到风声疑神疑鬼。”
“你们把这个也带上了啊?难不成你俩晓得要弄到大货?”葛昌看着两人,刚才的网兜已经让他吃惊了,没想到两人还带着油布袋。
“没了,我看过了。”陈永威把背篓提过来,“哥,你带油布袋了没?”
“那种人少来往的好!”李长乐放下水桶,接过陈永威抱着的背篓背上,“我走了,你们把沙噀送我家给我老婆养起来。”
“绝对没有的事!”葛昌信誓旦旦的说,“我舅舅以前帮人编竹器的时候,也会帮主家削竹筷,毛衣针啥的,这些都是为了拉生意,不收工钱的。”
李长乐拐了他下,“你是不是看上人小寡妇了?”
“我会算的,等长到几十块一斤,我来问你嘴。”
“我信我哥的,他说以后能卖到几十块一斤,肯定就能卖到几十块。”
“阿哥,我哥跟我也说过这样的话,他是被王麻子那畜生给整怕了。”陈永威说到这儿,又想起了割地笼的事。
葛昌:“我回来前在阿根老婆娘家那个村干活,他们村有几个妇人,请我帮忙削织毛衣的毛衣针,其中有一个就是寡妇,几个婆娘还开玩笑让我帮忙找一个上门女婿。”
陈永威见他去了,忙跟了上去,拿过他手里的抄网,“哥,大石斑的劲不小,你力气小,给我捞。”
说话间就到了烂泥滩,李长乐和他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看着前面大步走的阿威,都羡慕的不行。
葛昌听后心里才自在了一些,“那种人理会他做什么?自从你不去他家玩牌,我就一次没去过。”
“昨晚回去经过弄巷时,听到几个妇人在说,天黑没看清楚是谁。”
“对对对,我把你送上车再回来。”陈永威急忙提着水桶朝葛昌家跑,“哥,你先走几步,我来追你。”
“不用,老子还没虚到这个地步。”李长乐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进村后顺着长塘往回走。
幸好是午饭时间,长塘边一个人都没有,走到村口陈永威也追上来了,他接过背篓一直把他送到马路边。
在马路上走了有几分钟,才遇到一辆小巴车,上车摇摇晃晃的朝塗下桥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