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续高烧不退,赴东京治病,四个月没有上学,暂停国青队集训,未参加IH大赛宫城预选赛,青叶城西负于伊达工业,IH大赛未出线。
雾岛源司躺在病床上。
他很少生病,免疫细胞缺乏锻炼,加上心理疾病,每次几乎都是送掉半条命的大病,这次他反复发烧,严重地快要赶上小时候吃掉数斤生花椰菜中毒的程度了。
他最高的时候连续一周持续高烧40度,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开始出现脱水,休克,大量细胞被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他在昏迷中听见父亲和医生忧虑会不会出现脑损伤,大脑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他的身体又重又痛,他知道无数的细菌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花椰菜的花球一样,排山倒海的在他的身体折腾,它们和自己以他的身体为战场,打了一场又一场艰难的战役。
此时他并不是人,而是以细胞构筑的聚落。
他的思维超脱身体,像是灵魂一样的飘荡,无法控制□□。
于是他开始梦见及川彻。
只有梦见及川彻才能让他好过些,只有梦见及川彻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疾病带来的煎熬。
他梦见与及川彻相处的一帧帧,一幕幕,他开始从更高维的空间审视与及川彻的关系,与及川彻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甚至看到很多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他看到及川彻发高烧,在一堆礼物里翻找自己本应该送他的礼物。在及川彻脚扭伤的那一晚,因为自己言而无信,他独自在房间里落泪。
他看见在他口口声声说不做及川彻对手的时候,及川彻不断的拼命的训练,只为了追逐自己,与自己并肩而立。
作为强者,他确实有权力说出做不做及川彻对手的话,但及川彻没有。
他还看到及川彻饱受思念折磨,在东京的街头像流浪一样的,寻找自己荡过的秋千,被关过的东大图书馆,念过的小学……不断勾勒自己过去的人生,幻想与自己的未来……最后却只在国青队门口坐了一天。
他看到及川彻去陌生城市福冈市的夜晚拖着行李箱行走到夜半,在立花RedFalcons因为是布兰科的弟子而备受排斥。
他看见及川彻拿着白色玫瑰花在教堂等到第二天清晨,然后发着高烧提前坐到了机场,却不肯进入候机室,继续着昨夜的永无止境的等待……
他想等到雾岛源司,对他说一句我爱你,求他不要忘记自己。
可无论他怎么做梦,怎么构筑自己不在及川彻身边时候,及川彻是如何的因为爱他而痛苦,最后都是以他和及川彻在机场大吵一架作为故事的结尾。
及川彻说,他根本不爱他。
十月份他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些天,他的嘴、鼻子、身体上插满管子,他梦见及川彻来看他,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雾岛源司想拥抱他,结果及川彻就真的拥抱他了,带着眼泪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对不起,我爱你。
然后他从梦里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