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待死刑的宣判。
雾岛源司别看眼睛,不看他在黑暗中的暗棕色的眼眸。
“为什么不要?”及川彻却从榻榻米上坐起来,双手向后撑起,窗户把月光瓜分地整整齐齐,落到及川彻和雾岛源司的中间,他们同在黑暗之中。
——为什么?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同性恋吗?还要教育我认清自己的性取向?你在和我谈恋爱之前没想过这件事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
及川彻步步紧逼,喋喋不休地追问,他危险地靠近雾岛源司,停在他们之间月光照亮的地方。
雾岛源司急促的呼吸,望着他的脸,冷峻地月光落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眉骨做了分界线,展现出晦暗不明的清晰,如刀削斧凿般的面容让他沉迷。
及川彻伸出手,将发愣地雾岛源司拽了过来,他们两个是同样的chiluo,肌肤相贴,彼此的心却裹得密不透风。及川彻在力量方面是优于雾岛源司的,但他依然不想被控制,挣扎着想要摆脱。
“你凭什么不要?”及川彻压着他,颤抖着愤怒着追问道:“你什么也不用付出,就什么都能得到,包括我的爱,你非要让我什么也没有吗……”
雾岛源司根本无法辩驳,因为及川彻已经吻住了他的唇瓣,近乎撕咬,他只能不停的推拒及川彻,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咽声。
雾岛源司大脑空白,浑身上下寒毛竖起,及川彻一只手控制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向下移动,几乎已经抵达危险的边缘,雾岛源司睁大双眸,忍无可忍,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血近乎喷涌而出,令人反胃的腥味很快弥散在唇齿之间,雾岛源司生理性地作呕,及川彻马上松开了他。
雾岛源司几乎是弹起来的,一只手撑着榻榻米,背对着及川彻一边干呕一边攫取氧气,几乎从身体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不要就是不要,凭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雾岛源司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他的呕吐是无效的,只吐出透明掺杂着及川彻血的涎液像丝线垂下来。
血从及川彻嘴唇的伤口一滴滴的坠落,很快滴在了黄色的榻榻米上,烙下斑驳的血泊,及川彻下意识的抬手触碰,摸了一手的血,他咬住下唇,用舌头拼命抵住伤口,刺痛传来。
疼痛让他冷静下来了。
雾岛源司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无力的直起身子,蜷缩身体,抱着自己的膝盖,背对着他。
“……我讨厌你。”在窗外树林的沙沙声中,雾岛源司带着哭腔,声音空灵地开口,然后越来越小声,“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说过要长大以后……”
及川彻愣在原地,恍惚着梦似的清醒,他是如此锋利,刺向他最爱的人。他总是这样,爱得那么迫切,那么脆弱,越是深爱就越想伤害。
“我只想让你记住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及川彻想吻他,但他的嘴唇还在流血,已经失去了吻他的资格。
“……”
沉默弥散在房间里,好久之后,雾岛源司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音。
好在及川彻在最意乱情迷地时候也没有忘记进房间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房间的暖气,及川彻穿好衣服,又把榻榻米上的血迹擦干净。
他走到雾岛源司的身边,想在最后督促他去洗澡穿好睡衣躺下,但刚伤害过他的人什么也没有资格,最后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