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二层的故意模仿上世纪装修的军营式灯光光线下,皮肤窳白,面目淡静,他的视线也是跟随在接替自己,拎起细长球杆的钟澄身上。
“苏擒。”谢角故意叫了他一声。
轮椅上的人回过头来,谢角终于看清楚了他这张一览无遗的脸。
他就是要看他,不能只给钟澄看。不能只关注钟澄。他的注意力和目光,也要放在自己的身上。
苏擒莫名其妙,这个人心眼睚眦又行为偏颇。确实不像是一个好人。
由于谢角留下了一个很好的保姆球,这次钟澄一杆进洞,几乎宾客都在祝贺:“好球啊!”“不愧是钟公子!”“打得妙!”
谢角在欢呼的人群前,特意去瞧轮椅的人。他给了苏擒极大的面子,苏擒不是不知道回报的人。
可苏擒的附和跟在了钟澄一杆进洞后:“钟公子球艺果然精湛啊,”
他甚至都没有留意谢角,谢角阴翳的神色在苏擒这一番举动下,又气又恨的。
在这一轮“精彩绝伦”的桌球比赛后,有不少年轻的俊男美女去找到谢角。
“刚才你的球艺也太好了吧。”
“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听说过你,赏脸喝杯薄酒?”
谢角的目光从这些玩伴中穿出去,熟视无睹,兀自地拿过了侍应生盘子里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滚开,傻x。”谢角的骂声。
几个人怏怏地跑了,一边尴尬一边说:“不是你说要去勾搭他的,他脾气怎么这么坏?别人都会装装样子,他装都不装。”
越有脸面的人,就越会摆假面子,也越会外在有修养,而谢角完全相反。他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算啦吧,庆幸没结识他,他疯得很。”
“可惜了,长得跟花瓶一样,内在是个草包。”
因为搭讪不成功,这些玩伴全转为了怒气的谩骂。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跟着一个表情阴翳的男人。
一个玩伴的后脑勺像是抵住一个冰冷的东西,玩伴还以为哪个侍应生或者玩伴跟他开玩笑,回过头来,结果看到一杆猎枪抵在了自己脑门上。而持枪人,正是被他们议论着的花瓶草包疯子谢角。
“啊啊啊啊啊——”
每间别墅都连着二层,那一边传来了一些人的尖叫,听起来像是恐怖的事情。
随后是几声枪声,外面的惊鸦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