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在屋内留下一封书信,跪在父母的院子外重重磕了三个头。
然后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避开府中的下人就离开了家。
街上人声嘈杂,她却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
忽而她看见,那负心汉搀扶着那妾室,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以前所看见的,不过都是假象,是那人利用自己用花言巧语堆积起来的假象。
那一刻她就想:不活了吧,活着好痛苦。
她要拉着那个负心汉给她陪葬!
恍恍惚惚间,她走进了一间铁匠铺。
“姑娘可买点什么?”
愣怔过去,她习惯性摩挲起了自己的衣兜,发现那衣兜夹层里,塞着厚厚一沓银票。
她顿时就泪如雨下。
她性子大大咧咧,好些东西都是丢三落四。
也喜欢出去玩,在自家的铺子里张罗生意。
努力活着
她娘害怕她跑出去会饿肚子,便在她的每件衣服里都封上好几个暗兜,里面都会给她塞上厚厚几沓银票。
“这样,我的闺女就不怕会饿肚子了。”
而那天,她在那铁匠铺里哭了许久,最后,还是买了一把匕首,然后换了一身男装,雇佣马车来到了河州府。
她想,她为何要死?
她死了,那男人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伤心欲绝的只会是自己的父母兄长。
她要活着,努力活着。
等自己有了回家的资格,她就回家去看望父母。
那年,不光是身上穿的这件衣物,另外两件衣裙里也封着暗兜,里面依旧有着不少的银票。
那可是父母给她新做的衣裳
拿着那些银票,她重操旧业,在河州府开了家薛丝衣坊。
因为,她家就是做布料生意起家的。
不管是布料还是刺绣,她都很是拿手。
隔行如隔山,别的生意,她两眼一抹黑。
起初的艰辛,没有人会知道,她也不需要人知道。
这些年,她着自己高超的刺绣手艺以及独到的目光渐渐在这河州府站稳了脚跟。
身边也雇佣了不少的小厮和绣女,让她免除了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骚扰。
后来更是在洛轻姝明晃晃的帮助下,成了这河州府无人敢招惹的薛掌柜。
她靠着父母的帮助重新站起来了,以后,谁也别想再来欺负她。
以后,她只是薛家女,不再会被别人冠以他姓。
她要活得好好的,然后回去见自己的爹娘。
事实上,她做到了。
这些年,她也曾拜托镖师打探过家里的情况,给家里送去过不少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