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湛很喜欢宋明曦下意识依赖他的小动作,心中一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容深,让老路请我过去。我得去一趟。”宋明曦抱着阎湛的手臂抱得更紧,眉头微蹙。“容深?容媛的哥哥?他找你干嘛?”阎湛轻笑,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我昨晚给我家女朋友出气。现在人家哥哥要找我算账呀。”说着,阎湛单手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宋明曦看。宋明曦看着照片里的血人,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容家的别墅。她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阎湛:“你去人家家里,还把容媛给泼成这样?”“怎么?她不该泼吗?”阎湛眸中卷着一丝狂妄,“敢弄我女朋友,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宋明曦被阎湛的疯劲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睫毛轻颤,有些茫然。阎湛微眯眸子,以为她被吓到:“怎么?不开心?害怕了?”宋明曦傻愣摇头:“开心,就是太意外了。”好像从小除了姐姐,没有人这么为她出气过。阎湛轻笑一声,显然是被取悦了。他俯低身子,凑近几分,嘴角又勾起那抹招牌不正经。“宋明曦,那你还要用你的球蹭我多久?不想湛哥走,早说呀。你湛哥是可以留下来的。”酥酥麻麻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尖,吓得宋明曦心室猛地一颤,连忙松开手赶人。“你走,赶紧走。”阎湛恶趣味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很好。人刚要走,衣袖就被轻轻拽了拽。小姑娘娇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深这个人心眼特别多。典型的白切黑。你小心点儿。”阎湛身子一怔,心中软成一滩雪水。他大掌捂脸,不敢转过头去看宋明曦。只能用拿她无可奈何的声音低低开口。“宋明曦,你再这样,你湛哥可就不走了哦……直接……吃了你。”身后的小手猛地松开。阎湛这才恢复几分正经。“放心吧,容深拿不了我怎样。”说着,他面色凝肃走出病房。拳头紧了紧。心中暗暗说道。放心吧,只要你在。我拼尽全力都会让自己活着回来。当年是,此后余生,更是。阎湛走出病房,带着根叔去了云端。推开指定包厢的门,入目是坐在正中央容貌清隽斯文的男人,正在闲庭淡雅地泡茶。冲完茶,也没请旁侧的路谦喝,径直端起茶杯,自己喝了起来。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男人长指捏着茶杯,喝茶的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彰显出雍容贵胄之气。那是在豪门多年里浸泡出来,镌刻在骨子里的矜贵。与阎湛这种一路厮杀出来的截然不同。在容深的旁侧站着十余名黑衣保镖,视线触及阎湛和根叔身影后,神色都戒备起来。容深也没抬眼看阎湛,目光径直落在自己手里一只白玉貔貅。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白玉貔貅的肚皮。声音苏沉。“需要让你回去多叫几个人?我今天带的是专业等级的安保。”言下之意,跟昨夜看家那些废物不同。阎湛嘴角勾着轻蔑的笑,大摇大摆走过去,拿起牙签,戳了一块西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没个正形。边咬着西瓜,边抖腿。声音拽得欠扁。“不用。他们不够看。”阎湛又伸手抓了把花生,啵一下打开。弄出花生仁,往上抛。咬住。一副完全没把容深放在眼里的模样。路谦侧眸打量着他,阎湛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他从没见过的。以前有人告诉过他,阎家小的那位,行事肆意随心。看似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实则千人千面。他对什么样的人,就摆什么样的脸。唯独能走进他世界的人,才能看到他几分真实的样子。路谦挠挠眉,忍不住轻咳提醒:“前几天,这的包厢刚翻新。”阎湛忍不住笑出声,看着路谦:“再装修一次好了。钱我出。”路谦瞬间一噎。这小祖宗出手向来阔绰。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容深继续埋头擦拭着他手上的白玉貔貅。阎湛倒是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花生壳剥了一把,直接洒过去。其中一瓣还落在容深白玉貔貅的肚皮上。“磨叽个啥玩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剥橘子呢!不就想找我算账?”容深被气笑,眸色冷沉凝着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