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愉早上醒来的时候,祁清肆还在她身边睡着。
他侧躺着,一只胳膊被她压在颈下,另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间。
呼吸浅淡,眉目舒展,神色温驯,不带有任何防备。
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近距离地去打量他。
孟冬愉抬手去描摹他的眉骨,又去摸了摸他眼尾淡棕色的小痣。
这个小痣平日里不易察觉,但每次他眼尾泛红的时候,总是格外明显。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他落泪时的神色。
垂着眼皮,无辜,委屈,又可怜……
她的动作打扰到了他,祁清肆闭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指,又把她捞入怀中,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再睡一会儿。”
孟冬愉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试图让他松开她:“我得起床上班了。”
祁清肆埋头在她怀里蹭了蹭,才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带着点淡淡的起床气:“将来房子就买在你们公司旁边。”
孟冬愉闻言失笑,摸了摸他轻蹙起的眉心:“你平时不是起挺早的。”
“今天怎么睡不醒啊?”
“这得怪你。”祁清肆哼笑,“一夜把我吵醒了好几次。”
孟冬愉:“?”
她的睡相应该不差吧?
她还是试图确认:“我是踢被子了?还是说梦话了?”
祁清肆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语调带着极大的不满:“每次刚抱了你一会儿,就被你无情地推开。”
“好几次都险些被你——”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成功勾起了孟冬愉的好奇心。
她顺着他的话问:“被我怎么了?”
祁清肆神色不自然地避开她的视线,幽幽开口:“谋杀。”
孟冬愉忽地想起,半夜里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她身上黏了个大火炉,热腾腾地,烤得她出汗。
她每次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结果没过多久又被黏了上来。
关键是黏上了来就黏上来吧,热一点也能忍。
但是感觉一直被什么东西硌着,她是真的难受。
于是她在梦里好几次都捉住了硌着她的罪魁祸首,试图甩开。
经他这么一说,孟冬愉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梦啊。
她有些恼羞成怒:“谁让你大半夜还……”
祁清肆清了清嗓子,理所当然地应声:“温软在怀,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孟冬愉:“那你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