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更用力的挣扎起来。“放开!”可男人不放,抓着她的胳膊更加用力,用力的向身前一带,另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只手刚落至肩膀,夏妗不被桎梏的另一只手,抬起来,狠狠的甩在男人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又结实。夏妗的手很痛,徐宴之的脸更痛,但他不觉得疼,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有些歪了。他抬手扶正。镜片下深邃的眸子,温静的看着她,徐徐的问,“手疼吗?”落下的那只手,自然而然的伸向夏妗,好似他们还和曾经那般。只是还未触碰到,夏妗就回避了,不止回避,她表情嫌恶,前所未有的。徐宴之心中一痛,“阿妗,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夏妗觉得可笑。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的徐宴之,只觉得虚伪至极。“你放开我。”她根本不想理会他说什么,只想挣开他的束缚。可男女力气差距,她根本挣脱不开。“徐宴之。”夏妗恼火了,杏眸圆瞪,“你t给我放手。”夏妗只有极度生气时,才会爆出口。徐宴之不怒反笑,他说,“阿妗,你忘不了我。”她的反应很好说明了一切不是吗?夏妗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冷笑道,“我是忘不了你,因为我等着看你的报应。”“报应?”徐宴之看着她,“你和司厌在一起也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想听什么?又想证明什么?”夏妗嘲讽道,“你不会是现在想和我说,你忘不了我吧。”“没错。”徐宴之竟毫不犹豫的承认了,“阿妗,不是忘不了,而是从未想要忘记过。”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夏妗看着眼前的徐宴之,仿佛从未认识过。一个狠心绝情的男人,袖手旁观的看着昔日恋人为了和他的感情,付出惨重代价。却还能恬不知耻的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来卖弄深情。恶心,真恶心他如果能绝情到底,她恨他,但也不至于将他看低。为事业为权势放弃爱情,他混蛋,狠心却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可现在,是什么?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不为任何一方负责,好处全想要,坏处全不管。自私自利。“徐宴之。”路灯下,夏妗的那张脸,出奇的冷静,曾经种种的不甘,被司厌,被此时此刻的徐宴之全部磨平。她为什么,现在才看清他?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我真后悔爱过你。”无比认真,无比用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重重发出来的。今夜无风。徐宴之却好似被台风席卷,身形晃了晃,连脚都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一刻的夏妗是认真的。“阿妗,你错了,你只是太生气,不够冷静,说了气话。”他试图,让她清醒。夏妗凉凉的勾唇,“是你错了,我恨我清醒冷静的太晚。”“你是爱我的。”徐宴之几乎崩溃,大吼出声,握着夏妗胳膊的手,每一根筋骨都在用力。却不舍得太过用力捏疼夏妗,克制的收着力道。他低声,乞求般的语气,“阿妗,求你,别说气话。”夏妗冷眼旁观,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报复的痛快感也没有。明明曾经,她求着见他一面,求他给她一个理由和解释被他彻底无视。无数个被痛苦不甘怨恨折磨的夜晚,她最期待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天,徐宴之悔恨的乞求她。现在这一天来了,却只剩乏味。“不是气话,我很确定,我不爱你了。”这一刻的毫无波澜,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对徐宴之。真的再无留恋。她仍旧恨他,可这样的恨已经无关乎爱情了。“那你爱谁?”徐宴之看着她,“你以为我不能给你的司厌就能给你?”“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同样的事再重蹈覆辙一次罢了。”“我乐意,要你管!”夏妗用力甩手,“放开,再不放我叫非礼了。”“你大可去叫。”徐宴之不肯松手。受到的刺激太过,他丧失了理智,拽着夏妗的胳膊,朝着停车场去。“混蛋,你放手。”漆黑的医院院子里,这个时间点,来往的人十分的少。空旷的场地,夏妗的呼叫声几乎湮灭在夜色下。徐宴之的车,停在地面停车场,不太远的位置,眼看着就要被他拖过去。突然,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从远处跑来,夏妗一直没听到动静,当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时,那抹黑色已近在眼前。她眼前一亮,“司厌。”同一时间,徐宴之回头。‘砰!’迎来的是挥至脸庞的重重一拳,下一秒,夏妗被夺走。,!司厌将夏妗护到了身后。而夏妗,站到他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是依靠的感觉。徐宴之站直身体,脸颊连着嘴角痛感明显,他抬手,指腹擦过嘴角,带走一片血腥。目光掠过夏妗,她眼底只有司厌,他受了伤,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徐宴之脸色一片惨白,转而看着眼前面容俊冷的司厌。他说,“司厌,你能护她几次?”司厌冷蔑的瞥他一眼,“总之,不会比你少。”“不过是为了骗她说的大话,你做的不会比我好。”徐宴之重声,“你舍得下你们司家的地位,权势,你”“谁说我要舍?”徐宴之话未说完,被司厌轻谩的打断。他正要说,‘你的选择不照样和我一样’,还没来得及张嘴。司厌扯唇,再一次打断他,“只有能力不足的男人,才需要女人助力。”徐宴之一滞。司厌漫不经心的扫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嗓音,“徐总老了,和年轻人比不了,尽早结婚吧。”说完嘲讽意味十足的最后一句,司厌握住夏妗的手,转身带着她离开。医院寂静一片的场地,路灯将两人的背影拉的很长。长到徐宴之不想注意,也摆脱不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另一人从他眼前带走夏妗。那株由他呵护成长的玫瑰。闭上眼,徐宴之沉重的呼吸。紧握成拳的那只手,在数分钟后,重重的砸向旁边的树干。他的沉着,冷静,他的自持,克制在这一刻碎了一地。:()赴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