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给人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寸馨想着秦知阙,虽然刚才跟他电话吵架了,但现在倒有胃口吃了。
只是刚咽下一口,就听见寸尧臻放下了筷子,沉声道:“你在内地到底是怎么做事,我实在想不通你脑子里装的什么,竟然帮秦知阙压下订单价。”
寸馨一颗心沉了下去,酸涩涌了上来:“与其赚取抽成,为什么不投资合作?我现在将成本价降低,这个项目如今拿到手,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开发。”
“你以为房地产还像十年前一样辉煌?”
这时妈妈厉声开口:“寸馨,比起承担风险,能顺利抽身才是王道,再说了,我们在港城的物业也不需要冒险再做地产投资了。”
“可是项目里有跨海大桥!”
“啪!”
这时,寸尧臻突然猛地一拍桌面:“我当初为这个项目给予秦望楼多少资助,如今招标成功,他竟然给我放了一只拦路虎,油船到现在还不靠岸!如果继续投资,只会像这次交易一样,为人做衣裳!”
“爸爸!”
“爸。”
偌大的会客厅,珐琅吊灯光彩熠熠。
秦望楼信风水,家里的物件摆置都有讲究,尤其喜欢收藏古物,此刻秦知阙站在吊灯下,骨相优越的脸庞被光照落,却显得眉目冷峻,阴暗交迭。
秦望楼坐在檀木沙发上,面色深凝:“所以航运这块肉,你也要占?”
寸馨为什么会被带回港城,秦知阙不用问便知,寸尧臻在给他脸色。
“我只是过问一句,油船运不回来,需不需要机械船协助。”
秦望楼坐着的地方没有光,他此刻就是在审视着秦知阙:“我让你弟弟去内地,也是协助你,结果呢,你把人派去南非?”
秦知阙浓眉微不可察地沉下:“他自由惯了,你要他联姻,他自然想逃。”
“我现在不是不叫他娶寸馨了吗!这次油船出事,他就应该知道我跟寸尧臻闹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你!”
秦望楼掌心猛拍檀木扶手,空气里的尘埃震起波澜。
秦知阙狭长的眼睫压着光看他,平静的语气没有在父亲的怒火中生出一丝慌乱——
“跟寸家联姻,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人选?”
秦望楼生了几缕白发的眉头陡然皱起川纹:“你已有了爷爷和外公给你的祖产,你还要争什么?你这个人眼高于顶,我不是没让你去颐和公馆,你回来说什么?你不也不肯娶吗!”
“寸馨是秦知廷挑剩的吗?”
秦知阙唇边冷笑了声,此刻已然耐心告罄:“明日我就派机械船去,石油价跌不回来,我就把油罐里的货全出了。”
“你敢!”
秦望楼猛地站起身,秦知阙长身一侧,微垂着眼眸,疲倦感袭身:“你永远想的都是自己。和港商会闹僵,寸尧臻还怎么把女儿给我?”
“你做的就很体面?秦知阙,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我儿子!你还怪起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