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又一次地屏住呼吸,一张白皙的脸因为窒息变得通红,膨胀的血管从额角与颈侧鼓起。
“憋气做什么。”很轻的声音,魏闻秋发现了,很近地观察着他:“呼吸,宝宝。”
石晏仍是梗着脖子上顶,数秒后才猛地泄力,四肢软瘫瘫垂下去。
他依旧无法说出拒绝,于是从其他地方表达自己的委屈。
“好酸,”他张嘴,拖着嗓子说:“我的手真的好酸呀。”
魏闻秋便停了下来,石晏深深喘了几大口气,两手被分开,拉到上方。
“嗯,这也是要教的,不用那样举着,累。”
魏闻秋的手带着他,顺着人鱼线朝后走:“这边有条缝隙。摸得到么?”
石晏的思维跟着走,迷迷糊糊地又小幅度点了下头。
手上触感又凉又硬,那条走势向下的凹槽刚好够他抠进去半截指尖,像是借力点。
他太乖了,张牙舞爪才是伪装。
这样浑身一根刺都没有的才是石晏,赤诚坦荡,软乎滚烫。
只在哥的面前。
“摸得到对吧,很好。”魏闻秋认真道:“你可以把手搭在这里抓住。也可以两只手圈住我。”
石晏怔怔点了下头,大大的眼睛一刻也不移地看着魏闻秋的眼睛,和瞳孔中小小的自己。
“往脸上打泡沫,开关打开,对着镜子,注意角度,从下往上刮——”
分不清了。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细长的手指动了动。
之后,凹槽开始移动,天花板开始摇晃。
石晏这晚基本是快晕过去再醒过来,又快要晕过去的状态。
他是滚烫的,魏闻秋却永远是冰冷的,温度无法传递。
相拥在一起时,石晏的耳边只有自己独奏的心跳,又急又单薄。
“听不到。”他努力又有些茫然地说:“不跳了。”
魏闻秋低头看他,动作未停。
石晏摇摇晃晃将手搭上眼睛时,哥才凑过来轻柔地吻他那只同样单薄的手背。
“跳的,只是不在胸腔里,而在你那里。”
石晏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这话中所指在他那里的是什么。
这句话更像是句提醒。石晏紧接着就敏锐地发觉到了,真的是在跳。
简直有点受不了。
石晏抽搐着哆嗦了下,听耳边的魏闻秋也突然闭气,似乎在调整呼吸。
然后哥说:“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