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身旁的江映雪玉臂一扬,白绫飞起,向着刺客穿梭而去。
“公义,仙门当真有公义?”刺客哂笑,声音低哑,“道貌岸然之辈,不配提这两个字!”
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一道白昼流星,转瞬间消失不见。
他来去无踪,佛印与白绫并未擦到刺客的衣角。了空大师与江映雪联手,最终还是没把他留下。
“那是何人,竟然能在了空大师和映雪仙子的手下逃脱?”
围观者本是屏息,此时才回过神来,相互议论,神色愕然。
“刺客将夜?他当真存在?我一直以为他是北渊洲编出来,止小儿夜啼的恐怖故事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传说中,他总是戴着一张花纹奇异的恶鬼面具,没有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见到,那就是要死了。”
“我听说,他掌管着魔门暗影阁,统领着魔门暗卫,专门肃清反对魔君的势力,平素不常出现于人前,只要一出现,那就是活阎王,有人要被抄家灭门。”
修界传说有许多版本,多是在传扬他的恶名。
刺客只是一把刀,真正执刀的君王,才是毁谤加身,在传闻中沦为暴君。
谢景行在城楼上见过他一面,知道他看上去冰冷寡言,实际上,是在执着地替故人追求一个公正。
这明镜曾被用于构陷故人,只要现世,他必然盗之,一探究竟!
明镜被盗,谢景行心里稍微一松。
若无明镜,世家从程序上就没有任何翻盘可能。
明镜在将夜手里,也只是为天行君翻案,不会惹出什么祸事。
谢景行这口气松下来,就觉得呼吸急促,浑身筋骨都在发冷。
虽然他淬了体,除去体内几分寒毒,神魂不稳的病痛仍然如影随形。
更何况,他为斩断尘缘因果,不惜自伤,废去了谢家道基与功法,一时间气血上涌,灵气空虚。
对旁人来说,这是否了自己的“道”,绝对是重创。
谢景行有所依仗,但此举也兵行险着。但他更厌烦俗世因果,不愿被带累,宁可做个了断。
宋澜连眼皮也没有抬:“无妨,让他走吧。”
清冷美人怒不可遏,却极是动人。江映雪收回白绫,视线如刀,刺向儒道四人。
她发难道:“在场诸位都是一方宗主,权倾天下,竟是争也不争,就让刺客这么跑了?”
“追不上的。”沈游之漫不经心地摇扇子,懒洋洋道,“仙子年轻气盛,刚刚进入渡劫门槛,想来没有与他交过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