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什么?”谢景行饮了一口,喉结微动,露在外面的肌肤苍白到透明,身上浸着幽冷的药香,在空气中浮动。
瞧什么?当然是瞧他。
他丝缎一样的墨发,袖中纤瘦的手指,扬起的白皙脖颈,还有唇上那让人心痒的一点红色。
一笑一怒,皆是风流。
他受不了,想亲。
“谢先生好看。”少年的眸中沉着暗雨,伸手一撑,身子窄瘦矫健,像只扑食的小狼。
他抬起膝,跪在床上,倾身去捉他的发,低头在他露出的那一截脖颈上亲了一口,还浅浅地咬了一下。“……最好看了。”
“下去。”谢景行见他不装了,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他喉间,灼热的呼吸喷上浸透寒意的肌骨,让他脊背一麻。
谢景行伸手推了推他,道:“像什么样子。”
“我饿了。”他理直气壮。
“饿了就吃饭,怎么来啃我。”谢景行把小狼从身上拎下来,又摸了侧颈,嘶了一声,恼道:“这牙口。”
殷无极扬起他那张俊俏到过分的脸,恶人先告状,埋怨道:“我没用力,只是轻轻咬了咬,是先生现在太弱了,碰一下就留印子。”
谢景行想起,先前旧情复燃的种种,他家的漂亮小狗唇齿灵活,扑上来,又吻又咬,最后弄得他脊背上全是痕迹,不遮一遮都不好见人。
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半是笑骂:“小崽子,还找上理由了。”
殷无极对他的情绪敏感,立即乖巧承认错误,道:“是我忍不住,先生太香了。”
少年凑上来,轻轻嗅了嗅他的长发,清苦的药味与幽淡的白梅香混杂着,教他笑着低眸,眸中流动着熔岩。
“只要嗅到先生的味道,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声音低沉。
“孽障玩意儿。”谢景行见他混不吝,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殷无极声音却更哑了:“我很有用的,可以替您熬药,下厨,现在还可以暖床……屋外雪大,南方又湿冷,您会要我的。”
“要你?”谢景行又笑了,“怎么个要法?”
“当然是师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帝尊虽然披着年轻的壳子,却早已不是当年被谢衍调戏一下就红脸的纯真少年,他欺上去,细密的眼睫忽闪忽闪,顾盼神飞的模样。
“我也冷,先生,暖暖我吧。”殷无极以退为进,软声哀求。
若他是平日的成年模样,攻击性强一些,威势重一些,谢景行哪里会被他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