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不必等了,今夜你就和本座回魔宫,本座非得把你锁起来——”
“别闹。”他早就是成熟的帝王,谢景行相信他的品性,也没把他的气话当真,恹恹道,“今日,为师没有力气哄你……”
“谢云霁,你觉得本座做不出来?”殷无极拧着眉,咬牙切齿,情绪起伏时越发极端。
“我需要同源的灵气,别崖,给我一些。”
谢景行本是靠在他胸膛上,此时有了些气力,支着他的身侧起身,墨发垂下,露出苍白沉静的容颜。
他眸如幽黑潭水,倒映着帝尊的影子,让一切欲望无所遁形。
“本座是魔,只有魔气,又何来仙道的灵气……”殷无极蓦然一顿,按向自己肋下三寸,神情莫测。
谢景行的态度淡然,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令人为难的要求:“为师当年,曾换给你一块圣人灵骨,别崖,渡我些灵气可好?”
他甚少自称为师。此时他伸手抚过殷无极朱红湿润的唇畔,是隐约的暗示。
圣人谢衍坠天之后,尸骨无存。
这世上,唯有殷无极体内,还留存一块圣人灵骨。
这块圣人灵骨,助他渡过天道死劫,维持了他千余年的灵台清明,让他作为圣人唯一存世的骨肉,寄身于颠沛世事间。
“师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殷无极的眼神完全暗了下来,咬紧了牙关。
“我平白无故,与你玩笑做什么。”
“渡灵气用的是什么方法,您是不是没忘?若是没忘,您这样提要求……”殷无极的声音几乎哑了下来,有种性感的余韵。
谢景行现在体内灵气枯竭,正是头疼欲裂,不甚愉快的时候。
他看着帝尊一张一合的润泽唇畔,很想自取,又要维持着基本的君子礼貌,至少得等他点头允许。
“您现在修为未恢复,渡您灵气要走七窍,这般亲密还不够,我们还得……”
别崖什么时候点头啊?不就是双修吗,他记得呢。
殷无极说什么,他听了,但听进去的不多。
谢景行灵脉枯竭着,理智归零,处于半断片状态,完全为本源灵气所吸引,哪里还听得进去功法。
他漆黑的眸光落在帝尊皎若朝霞的脸上,宛如实质,指间甚至还缠着他一缕墨发,细细把玩。
“为师教你的双修功法,自然记得。”如此私密的事情,谢景行也答的光风霁月,坦荡无比。
师尊看着清醒,但说不准,确实是疯了。
殷无极喉头滚动,眼睛仿佛潮湿雨幕,又敛去那几乎溢出来的欲求,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