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谦也道:“主宗果然名不虚传,谢道友大恩,改日必将登门拜谢。”
本对儒宗有敌意的几家,在确认过自家弟子无碍后,面上也不太挂的住。
韩黎、墨临对视一眼,最后向他见礼,道:“谢道友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之前冒犯之处,还请谢道友宽宥。”
谢景行知道是帝尊让着他,又实在无法解释其中渊源,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这一功,道:“无妨,各位道友无事就好。”
黄老板修为比在场弟子们高出一截,扶住了栏杆,才未在这魔气之中跪倒。
可平息之后,他看着收拢桀骜,顺服地呆在圣人遗作之侧的魔尊笔墨,愕然道:“这是……”
陆平遥看着陛下的目光一直追着那白衣书生跑,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他暗自啧了一声,以折扇点了点那处银钩铁画的笔迹,懒懒道:“意思是,他服了。”
黄老板迟钝地点了点头:“哦,他服了。”他意识到不对,恍惚道,“等等,谁服了谁?”
陆平遥咳嗽几声,一副恹恹的神情,随口编撰:“还能是谁,魔尊服了圣人呗。那小弟子有几分聪明,歪打正着,引动了圣人遗作的灵力,让遗作焕发生机,压制了魔君的魔道……”
他似笑非笑,看向在场众人,阴恻恻道:“若非如此,此地现在应当俱是废人了。”
黄老板惊魂未定,道:“能够这么快摆脱那一位的影响,并且挺身而出奏这样一曲,很是不错,儒宗后生可畏啊。”
什么后生可畏,都是狗屁,分明是某位君王色令智昏,千金博一笑。
陛下把他派去忽悠黄老板,说好的算计儒道,结果陛下突然就对那小弟子颇感兴趣,转眼就倒戈了,卯足劲地送顺水人情。
陆机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红颜祸水与昏聩君王的案例。
什么烽火戏诸侯,什么纣王妲己,他连“从此君王不早朝”都想到了,脸色忽青忽白,十分精彩。
陛下多年励精图治,焚膏继晷,一朝沉迷美人,做臣子的还能怎么办?
惯着呗,谁叫那人是魔道至尊,衣食父母。
反正魔宫自建成起,陛下身侧就没人伺候。只要陛下喜欢,管他是哪个仙宗的弟子,带回去,也没人敢反对。
不过,他是不是像什么人?
魔门军师仔细一看,才发觉那小弟子与圣人颇有几分相似,又恰好是个儒门弟子,很难让人不多想。
但众生碌碌,与圣人有几分形似的,不多,倒也有,冒充圣人的,更是不计其数。
但他却从未见过陛下这般眼神,如痴如狂。
这一场危机,终于在黄昏时平息。
五大宗门对谢景行道过谢,纷纷去楼上歇息,打算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