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师兄的风格。”
沈游之这张嘴,最是锋利,气死人不偿命。
等到谢景行整理好衣冠,药也放凉了。
风凉夜端来,“这药凝神定气,调养经脉,晨昏各一次,沈师叔叫我看着您饮下。”
托盘上还有一碟蜜饯,色泽温润甜蜜。
谢景行捻了一颗,失笑:“怎么还有这个?”
“师尊吩咐,说小师叔嗓子受了伤,很是敏感,受不得苦,药汤以蜜饯送服。”
三相这般照顾人,就是正式接纳他进入师门,把他当做“小师弟”来疼爱了。
谢景行受了好意,含入唇齿间,果真清甜。
他三两下喝尽了药汤,暖意充盈空虚的经脉。
“不知几位师兄现在在何处,我要当面致谢。”
“三位应当在凉亭。”风凉夜笑道,“小师叔最好多休养一阵,还是我去唤师尊他们吧。”
“不妨事,我已经能下地活动。”谢景行坚持。
风凉夜无奈,领着谢景行向凉亭处走去。
庭中生蔓草,野花吐芬芳。
风飘凌、沈游之正襟危坐,正在手谈,厮杀正酣。白相卿坐于一侧吹箫,乐声清远而不幽咽。
风飘凌落子,“游之,该你了。”
沈游之指尖夹着黑子,手撑下颌,懒洋洋道,“我说,风宗主,圣人祭结束,你怎么在主宗赖着不走了?”
风飘凌一顿,“我怎么就赖着不走了?”
沈游之冷笑一声,“当我不知晓你的心思?你想等景行师弟醒了,把他带去理宗吧。”
白相卿突然错了一个音,这对乐理大家来说极不寻常。
他道:“风师兄如此想?”
风飘凌反问,“相卿,我与游之若是离去,你能在那一位的觊觎下,护住小师弟?”
白相卿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