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52滴水
邓氏嫡系次子邓纬天,段淬珏表弟。
“熟人。”周子渊说,“文章写得不错,主城语言研究所比较文学系系主任当时因他高中时一篇方车论,很是惊为天人过。当时我在她家吃饭,很少见朱老师那么开心,记忆深刻。后来在朱老师家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个清高的文学生。所以后来他去机甲系,我很惊讶。”
“邓家本也是文官世家。”
“是,所以实在惊讶。”
“你呢,为什么来了皇家学院?”
“小时候爱卖弄笔墨,再大一些,其实自觉没有其他人对文学那么热爱,反而对把语言作为工具更感兴趣。”周子渊笑,“不过其实政经学院一半人都更愿意去研究所上课,只是总要为家世担责任。”
“让别人听到你是这么想的,可该说周世子在故作谦虚了。”
“哪啊。”周子渊讲,“朱老师当时虽生气,也说我志不在此,灵气渐消了。”
段淬珩看着他,淡淡说:“只是气话,不要放在心上。”
“当时确实会伤心,但我也不悔。不过,邓纬天的事,现下想想去了机甲系确实有点怪。不过逢年过节朱老师把我们喊去吃饭,他也会在。只是他少言寡语,我印象不深。”
说着,他打定主意写一封邮件,天明后给朱女士发过去。
“孙齐格说接到中心医院的消息,刚刚问我要不要和段淬瑛一起现在去看看手足无措的人。”段淬珩转开话题。
“你怎么想?”
“没兴趣在他们面前扮演知心哥哥。但若周邓两家也有交集,或许周部长本也要去探望?”
“我父亲应该是早朝结束后赶过去。”周子渊说,“伯爵府次子出了这个事,他必须露面。”
“至于孙大人,刚刚匆匆看了眼,瞧着倒很忧愁,问你要不要和四皇子一起去,是在考虑站队的事?也是,医疗部在这时天然是许多人伸橄榄枝的对象。而你对北塞案的错判该有的惩罚,陛下迟迟不下,恐怕孙大人也要重新估量你的胜算。”
“但我要是他,得先担心自己哪怕站了队,有没有命坐到斗争结束。”周子渊叹了口气。
“精神力一事,整个贵族阶级目前只有你这一例,现下唯一的好事是陛下恐怕没法对你有什么实际惩罚,我们还能继续往里卷。”
“我晚上恐怕还要和岳父一叙。都看我那父皇现下怎么看了。”段淬珩道,“若你还在礼部,打算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周家树大招风。现下只能了解情况,按兵不动,希望主城只出这三例。”
但他们面对面,都觉得不可能。
外头起风了,呼啸穿过竹影落在窗玻璃上,像野兽濒死的尖锐咆哮。
“但这个情况,我会把余生叫过来。”周子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