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帝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他难得露出无奈神色:“又为何是你?”
“父皇在等谁呢?化为厉鬼的顾皇后,还是此刻恐怕已在奔逃的程皇后,还是您那不知所踪的四子,或是病秧子一个妄图造反的废太子?”
承武帝颈部的鞭子已步步勒紧。
他轻轻地,很努力地呼了一口气。
“朕只是……”
变故在此刻陡发,灯骤然暗下,再亮起时,攻守已转。
段淬珏睁大了眼看着两边的心腹将领。
二位此刻已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武器骤然失效,承武帝取下无害的鞭子,问他:“朕只想问一句,你既蛰伏十余年,怎么会如此莽撞?”
“这个局,是想学夺门,还是玄武门,又或是烛影斧声?”
“无论是哪个,都该快速,即刻,让人无从得知。”承武帝叹了口气,“淬珏,你不该如此。”
段淬珏只是拍了拍手。
外边顷刻出现拼杀声。
父子两个,倒没有人往外边看一眼。
他只是笑:“父皇在位这么多年,玩弄权术,勾心斗角,自以为能看透权臣的忠与奸,好与坏,以群臣搏斗取乐,拿捏人心,不事朝政。没想到我也会蜉蝣撼树吗?”
“父皇说我拖泥带水,此刻又为何不杀了我?”
承武帝只是再次疲惫地挥了挥手。
苏妃被人押着出现。
她双目皆是惊惶,已经说不出话。
“一直求朕饶你一命,听得烦了,将她舌头拔了。”
段淬珏目眦尽裂。
承武帝只是叹了一口气,他问,这么爱骂朕,当日苏家人去毒太子,你不也没说话?
段淬珏没再说话。
“这就没有锐气了?你说朕在等淬珩。你错了,他从未考虑过逼宫。至于淬瑛,太子又何故谋反?”承武帝这么讲,“但你却如此莽撞,倒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慢悠悠地,似乎是真的陷入沉思。